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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迦仔细打量着四周,与其说这里是什么避世之所,倒不如说更像是囚禁之地。
“我要见你家主人。”
“这个恐怕……”侍女面露难色,然而下一刻,她却已经被束缚住了手脚,颈间抵上尖锐之物。
出乎沈南迦意料的是,这侍女手无缚鸡之力,但既为监禁,又怎会只派一个普通侍女看守。
“姑娘威胁奴婢也没用,主人现下并不在京城中。呃啊……”
未等她说完,先被沈南迦一记手刀打昏了过去。
“沈家有冤!望圣上明察!沈家有冤!望圣上明察!”
朱雀大街上,一女身穿素衣,一步一跪一叩首,从晨起便高声呐喊着冤情。随着日头越来越高,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不都证据确凿了吗?怎么还会有冤情?”
刚开始大多人是看戏,逐渐有了质疑的声音,但很快众人的关注点又偏向了其他地方。
“不知道,她是谁啊?”
“好像是沈家的女儿吧。”
“沈家的女儿?就是那个刚被休了的平津侯夫人?”
这一句话在人群中骤然炸了开来。
“她不贤不良,不善不孝,身为罪臣之女,平津侯已经够给她体面了,还要用这种方式来引得旁人关注,真是恶心。”
“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毕竟是家中大事,也不好这般夺人关注吧。”
“那沈家遭难时她在何处,我可是听闻她失踪已久,近日才回到平津侯府啊。”
“恐怕是在外偷了人,才被休的。”
“**!”
随着一声谩骂,沈南迦被一块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石块打在额头上,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倒下去。
“辞泽,你再帮我一次。”
沈南迦夙夜前来,只为最后求谢祈昀一次。
谢祈昀有些不耐烦道:“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三媒六聘娶了个官妓。”沈南迦的身影隐在昏暗的光线中,看上去十分落寞。
这是她这几日在调查家中冤情时无意中得来的消息,谢祈昀大张旗鼓以正妻之礼纳了个官妓,就在她战死在沭阳湾的时候。
起初得知时,她其实并没有多伤心难过,许是一直处于家中变故的高压之下,没工夫心痛。
谢祈昀却神色一变,陡然严肃起来,“你要对阮娘做什么?”
沈南迦倒是不曾想到他对那个官妓竟是如此的情深意重,不免觉得心寒,这么多年来的委屈这才慢慢爬上来,细细密密地扎在心口上,痛得叫她喘不过来气。
她用力咬了咬牙,口中的重重血腥气克制住了情绪,“你对我做的一切,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但我求你帮帮我,最后一次。”
良久,谢祈昀长叹了一口气,“你要我怎么帮你?”
沈南迦掏出一封信递给他,“明日起我会在街上游行告御状,你只需要想办*法把罪状书呈递到圣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