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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沈南迦一边问,一边顺手捏了把雪融化揉在脸上洗去眼睛上的红肿。
陈越回过神来,赶忙回道:“现有百姓一百五十一人,已经分批次护送去谷城了。”
随后,只听她一幅不容商议的语气道。
“将永祎王也送过去,你亲自护送,务必保证他的安全。”
之后的几日,北疆大军在沈南迦的指挥下将歌簕关关域内大大小小的村落都探察了一遍,以确保没有其他的流民。
“嘶,还有半个月都要入夏了,这天怎么反倒越来越冷了。”
练兵结束,陈越揣着手缩在炭火旁,抱怨着寒冷。
不远处的兵士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如今苍翎卫与北疆军一同吃住,一同训练,几场仗打下来已经融成了一片,彼此之间都已经是可以将后背交付的人。
沈南迦丢了个新鲜出炉的地瓜给他,解释道:“入夏前的半月,叫做凌春,气候甚至要比冬日还要恶劣上数倍,就算是常年生活在这里的北疆人,也会有很多活不过凌春。”
陈越一听,诧异得合不拢嘴,地瓜都忘了啃。
“开,开玩笑的吧,哪会有这么吓人?”
他难以置信,哪里有春日比冬日还冷的道理。
接着他反应过来,“所以哈,哈吉乐所说是这个意思?”
难怪寒部人如今只是围城不做任何进攻,因为他们这些南方来的人根本话不过凌春,何必浪费人力和武器。
沈南迦没回答,算是默认了他的话。
她又低声叮嘱道:“尽量别在队伍中传开,这段时间,让大家尽量集中在一起,每日练兵的时辰加长,炭火优先供暖。”
他们如今本就缺衣少食,若是军心乱了,那这凌春才是真的要过不去了。
“再派一队轻骑,脚程快的,去襄阳关购买粮草冬衣煤炭马匹,能买的都多买些。”说着,她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扔给陈越。
“不是有之前的商队可以换东西吗?”陈越不解道。
沈南迦担心梁怀夕真的和他们做了什么交易,又不好和陈越明说那些人有问题,只好糊弄道:“兵刃都留着,还有其他用途。”
翌日,陈越带领着苍翎卫的人马护送百姓去往谷城,队伍中多了辆马车,是他要亲自保护的永祎王。
几日未见这位王爷,他像是换了个似的,本就单簿的身体更是消瘦,面容憔悴异常,向来板正的脊背也被病痛折磨得有些佝偻。
“路途遥远,王爷还是别指望着和非我族类之人联络了,将军能保你一时,你也瞒不了她一世。”陈越目露凶光睨着车中之人。
梁怀夕隔着窗棂,眸光里瞧不出什么情绪,像是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不冷不淡道:“那便有劳中郎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