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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晃了晃倒在身上的人,确定是彻底没了反应后,才收起那一副贞洁烈妇的表情,十分嫌恶地把人一脚踹开。
“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她暗骂道,翻着白眼把被扯乱的衣裳系好。
“谁?!”
电光火石之间,沈南迦的身影已经闪到了门前,拉开门,藏在怀间的匕首已经抵在了门前人影的脖颈处。
她动作迅猛,来势汹汹,可梁怀夕的身形都未曾晃动一下,只是表情一脸无辜,带起的风吹起了发丝。
沈南迦一怔,赶忙收了匕首,以防这院子里还有些其他的眼睛,一把把人拉进了屋,关上门,吹了烛火。
“你怎么会来这里?”
梁怀夕没回答,只是眼神瞥了瞥一旁的香炉。
怪不得她一进这屋子,就觉得这里的香有些奇怪,但自己的身体并没什么反应,她也就没多留意。
“是你放的?”沈南迦讶异,“那为什么我没事?”
梁怀夕展颜一笑,“你不是带着香囊。”
沈南迦怔了怔,低头看向自己腰间的香囊,是沈西炀给她的香料,她装了一些在香囊里。
当然,这香料的主人是梁怀夕,他最知道用法。
“你放心,今晚你只管把他丢在一边安心睡,不到天亮他醒不过来的。”
熄了烛火,月光便从窗外照进来,一点点侵袭了黑暗,映出一片明。
梁怀夕眸色深沉,眼神闪烁间注意到了沈南迦颈侧的伤痕。
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在掌心中倒了些膏露,指尖点点涂在那伤口之上。
冰凉的指尖触碰,沈南迦浑身一颤,但等适应了那寒凉,便像是被人顺毛的猫咪,格外老实。
空气安静下来,她借着这模糊的黑暗,肆意打量着眼前人。
许久,她开口道:“容时,在这里,我有些事情想做。”
梁怀夕侧颜如月华温柔,明白她的意思却不问缘由,只道:“嗯。想做什么去做便是,需要我便叫木青来传信。”
有了这句话,沈南迦心中的那些不安霎时全被抚平了。
她笑眼弯弯,露出浅浅的酒窝,“怎么不继续瞒下去了?”
梁怀夕低头轻笑,“你不是都猜到了。”
沈南迦勾着唇角,她确实猜到了,木青是梁怀夕安放在她身边的人。是从什么时候得知的呢?许是那些格外符合她口味的戏折子吧。
“如果谢祈昀知道我与你关系匪浅怎么办?”她突然来了兴趣,故意说道。
梁怀夕轻飘飘瞥了一眼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谢祈昀,随后淡定用帕子擦了手,毫不在意道:“杀了。”
沈南迦有些意外,倒不是意外他平时看起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样,现如今竟能风轻云淡说出这样杀人的话,毕竟她见过梁怀夕在沙场之上的杀伐果断。
她的意外在于,之前的梁怀夕对于谢祈昀还有那么些不知名的顾及,可如今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之中确实充斥恨意的。
“他死了,我可就成寡妇了。”
梁怀夕整个人在月光之下,像是不谙世事的神明,也像是久经地狱的鬼怪,叫人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