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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方才就该好好的驳她一顿,让她们好好认清嫡庶尊卑。”
“你放心,慈寿堂那边指定很快就知道了。”
云栈道:“小姐还说呢,那屋子里的见到小姐你受罪,高兴还来不及呢。”
沈南迦抬眼看她,好气又好笑,她前几年是怎么养云栈的,竟是养出个这样一根筋没心眼的。
“你方才也说了,罚抄家规这种事老夫人都不曾罚过,如今一个偏房的婶子却做了这样的事,她这不是越俎代庖?”沈南迦耐心解释,“慈寿堂的那位自然是要高兴我受罚的,难道她就不会想四房这事做的合不合规矩吗?”
“若她真是个度量大的,又怎会这么多年紧守中馈,不肯给旁人?”
云栈细细琢磨,忽的恍然大悟,“原来小姐是故意那般顶撞吴氏的啊。”
沈南迦欣慰,终于是开了点窍,“四房和小三房心思简单,又让侯府这么多年金尊玉贵的惯着,眼高手低,最是激不得。”
“那这家规小姐还抄吗?”
“抄啊,当然抄,”沈南迦一扬眉,“我还要抄的让她满意,叫她更得意些。”
“夫人,柳娘子来给夫人请安。”侍女进来通传。
沈南迦想到她会来,却没想到这么快,她今早才吩咐人把茭月阁收拾妥当,估摸着时间,柳霏儿也差不多是这会儿刚搬进去。
“叫她进来吧。”
柳霏儿只身前来,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穿着件浅色的粗布衣裳,周身素净的几乎没几件首饰。
一进门,她便在沈南迦跟前跪下,重重的磕了个头。
“多谢夫人,救奴婢出凤仙居。”
沈南迦手上的动作没停,淡淡地说道:“用不着谢我,侯府就这么大,离开了那也是要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要打定了主意欺辱你,我总归拦不住,以后的恩宠还得是要你自己去争。”
柳霏儿直起上半身,干净的脸上挂着泪珠,楚楚可怜。
她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不争不抢就只能让人欺负,没人能真的帮她。
“奴婢日后尽听夫人吩咐,为夫人尽心分忧。”
沈南迦由衷地看她一眼,长叹了口气,把花瓣尽数淹没在水里,又抬起了手,拿着帕子擦干手上的水迹。
她起身,将跪在地上的柳霏儿扶了起来,“不是为我,是为了你自己。”
“你我都是后半生要蹉跎在这侯府里的人,总要为自己挣些出路。”
她身为正妻,日子已经过的这么艰难,又何况是个不得宠的妾,指不定哪天就要被卖掉。
柳霏儿胡乱抹着脸上的泪水,看向沈南迦的眼神中多了些遥不可及的崇敬。
她入府才不到一年,唯有当初敬茶的时候正式见过这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