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遗憾未曾见过长公主一面,等到后来,当她再次得知长公主的消息时,便是谢祈昀休了她费尽心力求娶公主之事了。
按照嫡庶礼仪,妾室和庶出子女只能在侧殿,只有正室和嫡出子女才能登正殿请安。
蒋依媛挽着谢老夫人的手臂,一个劲的讨好,“母亲,你就带上我吧,把依媛算作您女儿不就好了。”
谢老夫人摆手,“放肆,这是宫里。”
“母亲,他们也不会知道我到底是什么身份啊,再说了,女儿陪母亲入宫觐见不是天经地义嘛。”
蒋依媛言辞恳切,一双桃花眼含泪,仍谁看了都舍不得。
谢老夫人曾有过一个女儿,只是早年得了不治之症去了,正是因为蒋依媛与她那已经故去了的女儿有几分相像,这才留在了身边,也正是如此,蒋依媛说什么她多少都会动容。
眼见着谢老夫人快要被打动了,沈南迦在一旁冷言提醒,“庶女尚且不得入内,更何况你只是义女,还未入宗庙,我朝极重视嫡庶之分,若是被人发现了,侯府名声有损不说,怕是会影响到侯爷。”
谢老夫人一听这话,事关侯府和侯爷,她立刻清醒起来,任凭蒋依媛还想说什么,都没再答应,甩开手前往正殿,只留下蒋依媛怨恨的双眼死盯着沈南迦。
再入长青殿,这里的一切都和沈南迦幼时记忆中的一般无二,只是正殿之上不再是那空荡荡的一把宫椅。
此刻其上一女子,着砖红色缕金妆花缎,戴点翠珠冠,容色似海棠醉日,雍容华贵。
行礼落座,依照爵位高低,平津侯府位子不前不后,沈南迦一眼就看到了在前几位上的沈夫人。
沈夫人双目泛红凝望着她,她点点头冲母亲明媚一笑,示意她安心。
这一下,沈夫人放心了,谢老夫人又不舒心了。
她侧了侧身,挡住了沈南迦的视线,低声带着警告,“你可是侯府的人,记得你的身份。”
从嫁进侯府第一天,谢老夫人就要她随时随地明白自己的身份,出嫁从夫,嫁作人妇就必须得忘记母家。
这句话几乎断送了她的一生。
“是啊,您是平民出身,自然是不懂有个家世显赫的母家是何种感觉。”
沈南迦不甘示弱,让谢老夫人的脸色顿时间黑了下来。
“你……”
“母亲还是坐好吧,这是宫里,不比家中。”
论宫中的规矩,谢老夫人自然是没沈南迦懂得多,现在即使是气的满脸通红,也不敢再多说一句。
沈南迦压下嘴角,若是云栈看到这幅情形,定是要笑出花儿来的。
高门贵妇齐聚在一起无非就是聊一些家长理短的八卦趣事儿,沈南迦不经常参与这些,向来都是听个乐子,不过今日不巧,她就当了这个乐子。
“公主殿下您是没看见,那位全大人,竟然带了个做歌女的贱妾来。”西昌伯爵夫人厌弃道。
一旁的靖国候夫人附和,“小门小户的出身,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明白,真是让人开眼,也不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