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中水蒸气不一会儿就弥漫了起来,张海盐站在花洒下不疾不徐的冲洗着。
眼神看着被雾气模糊了的镜子,思绪却不由飘远了起来,莫名的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女人,那个救了张海峡的人。
说一千遍一万遍,他都知道,这世上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
尤其是当他看着海峡从无声无息的尸体,
到慢慢有了呼吸的人。
他其实知道的,她说的那句话,张海峡的命是她的了。
大概也是真的了。
他从不吝于用任何想法去思考一个人的行为动机,但他心底隐隐有一种感觉,她不是没有原因来到这里的。
或者说,她是有目的的。
但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又跟他们有没有关系。
张海盐都从没有打算过丢下张海峡,哪怕如今他已经真的踏上了回厦门的船,哪怕这一次他是真的要回去了。
回到厦门,回到那个已经近乎阔别几乎三十年的地方。
那个干娘收留他们的地方。
他任由着热水冲洗着他的头发,随后又向后撸了一把。
他抹了抹镜子,看着镜子中的那张有些妩媚精致的脸,他的嘴角有些玩味的笑了一下,
“啧…也不知道,送上门要不要。”
从船上那些袭击他们的人身上搜查到的东西看起来都是军队用的,曾经那一场让张海峡的双腿不能再动了的盘花海礁案瘟疫船事件。
他们在那上面见过也有一群军阀的人员,这两者之间必然有什么联系,而这案子到如今依然没有结案,背后的人他们也没有找出来。
但很显然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他在淋浴下冲洗了一下头发,随后拿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渍,随后拿过一旁的穿上了白衬衫一点一点漫不经心的扣了上去。
然后套上了一旁的军装裤子,随后他推开门,脚步慢悠悠的朝着沙发走去,身体往后一倒,他就直接仰躺在沙发上了。
干毛巾还挂在他的脖颈间,发丝还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滴着水。
他想着这一路上遇到的事情,想到那个有些奇怪的董小姐,莫名的他就是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但张海盐并没有再继续想下去。
毕竟太麻烦了。
他的视线落在里间的张海峡身上,他还在那里正睡着,他咂巴了一下嘴,用毛巾又随便擦了两下头发,
擦了擦顺着脖颈往下滴的水滴,
随后他有些叹息的说道“果然太费脑子的这种事情不太适合我,还是虾仔比较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