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5月11日是库尔图瓦的二十岁生日,库尔图瓦八岁到十六岁间几乎所有的生日都是在青训营里度过的,十六岁以后虽然回到了家里但巧合的是每次库尔图瓦生日总能碰到球队外出比赛。仔细算来这还是库尔图瓦十二年来来第一次在家里正式地过生日,并且还是在他刚刚夺得排球世界杯这样充满纪念意义的时刻,他们打定主意在家里为库尔图瓦举办一场生日聚会。
电话打到库尔图瓦家的时候,一家人正在如火如荼地准备着,库尔图瓦夫妇正在写请柬,而乔迪正在奋力地和气球做斗争。
“喂,这里是库尔图瓦家,请问有什么事吗?”明妮接起电话,在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后,脸色骤变,声音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什么?我们现在就去!”
库尔图瓦最终还是没能参加家人们为他精心准备的生日聚会,飞机刚到达布鲁塞尔,他就发起了高烧。他刚从座位上站起来,下一刻就眼前一黑,往前倒去。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感觉周围一下子变得吵吵闹闹的,然后又安静地要人命。
库尔图瓦做一个很长的梦,一个很长的噩梦。梦里德布劳内带着那个女人来见他,他们两个十指相扣,德布劳内对他说:“蒂博,我们是真爱,我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他是怎么回答的?他说:“你们很般配,祝福你们!”
然后,大喜过望的德布劳内拉起库尔图瓦的手,语气难掩兴奋:“你能这么想真的太好了,我希望你能来当我们的伴郎!”
库尔图瓦当然拒绝了德布劳内的请求,因为他觉得就算自己再怎么爱德布劳内也不会在他和别人的婚礼上当伴郎,看着他和别人结婚的。所以,他选择不当伴郎,在阴暗的角落偷偷地看着。
当两人交换戒指的时候,库尔图瓦终于忍不住了,他“腾”地一下从座位上起来,一步一步地顶着全场观众惊愕的眼神走向德布劳内,正当他的手快要触及德布劳内的衣角时,脚下一滑,然后又是眼前一黑。
“蒂博,你醒啦!”库尔图瓦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明妮那张憔悴的脸,然后他感到脑袋一阵剧痛,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随着明妮的呼喊声,病房里乌泱泱进来了好多人,医生呵斥了激动地队友们,只留了库尔图瓦夫妇和明妮三个人在病房里。在听到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的时候,三个人明显松了口气。
库尔图瓦夫人微笑着送走了医生,然后关上门,径直走到库尔图瓦的床边,一把揪住库尔图瓦的衣领,对着他的脸给了他两巴掌。她真的气极了,两巴掌下去库尔图瓦的双颊顿时浮现出两个鲜红的掌印,嘴角隐隐有血的痕迹。老库尔图瓦想要上前阻拦,得到了他妻子一记狠狠的眼刀,其中的意思很明显:你敢拦我,连你一起打。
下一刻,库尔图瓦夫人干出了更疯狂的举动。她微笑着将手掐上库尔图瓦夫人脖子,库尔图瓦很快就呼吸困难,两眼泛白。库尔图瓦已经躺了三天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更何况库尔图瓦夫人还是排球运动员出身,手部力量可想而知。
等到老库尔图瓦和明妮反应过来要救人时,库尔图瓦夫人已经松开了手。久违的空气再次进入肺腔,库尔图瓦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的手不自觉地抚摸着自己纤长的脖颈,在这一瞬间,他觉得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库尔图瓦夫人看着躺在床上呆呆愣愣的库尔图瓦,伸手用母亲抱婴儿的方式把儿子抱在怀里,“妈妈知道凯文有了女朋友,你心里难过,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出了什么事,爸爸妈妈更难过!”
库尔图瓦夫人拍了拍库尔图瓦颤抖的背,哽咽了两声又说道:“妈妈刚刚真的想杀了你,与其一直担心我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还不如死在我的手里。”此话一出口,库尔图瓦明显抖得更厉害了。
“乖,”库尔图瓦夫人轻笑了一下,“我们蒂博这么好看,妈妈怎么会舍得杀掉你呢?”
“妈妈只是想让你明白,没有什么比命重要,你想要的东西和你想要的人,你都要有命才能享受,你明白吗?”看似是母亲在安慰儿子,实际上是母豹子在教孩子狩猎。库尔图瓦高烧不退,嘴里一直念着德布劳内名字的样子把她吓了一跳,所以她只想用另一种方式稳住库尔图瓦,蛰伏也是需要时间的,一年、三年、十年……总有一天,时间会把一切的伤痕冲淡。
库尔图瓦把自己关在病房里整整一个下午,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变得大彻大悟。他给德布劳内和卡洛琳的官宣信息点了赞,并且评论道:“恭喜你,我的朋友。”在他的那条评论下,有很多人关心库尔图瓦的身体,他一条一条回复者,用词温柔恳切,就好像曾经歇斯底里的那个个人不是他一样。
库尔图瓦在医院里又住了三天,回到家的时候,他看着院子里的气球和彩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当他看到顶着个鸡窝头,就像个饿死鬼一样在吸溜泡面的弟弟,忍不住笑了出来,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库尔图瓦一家还是决定补办库尔图瓦的生日聚会,德布劳内和卡洛琳也受邀来到了现场。给德布劳内的那封请柬是库尔图瓦亲自写的,也是他亲自去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