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先出去!”
我盯着床底又开始颤抖的双脚,压低声音对其他几人说道。
大伙儿点点头,接着便走出了病房。
当我们关上赖桂琼房间门的时候,尹瑞平便已经走了过来,动作较之第一次更加的轻车熟路。
“尹医生,她……”
我看了尹瑞平一眼,然后表情有些纠结的看向已经被关上的房门。
“哎,我知道,她肯定又对你们说,我们所有人都是住在类似放在桶中的大脑里的意识,最后得出这个世界是虚假的结论。”
尹瑞平顺着我的眸光幽幽的看了一眼:“她突然病情加重,伴随着的妄想和幻觉也越来越严重了。
这样下去,即使一直采用最激进的药物和器械治疗,也不一定能够痊愈。
可惜了,明明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的。”
“那真是有些可惜了。”
我也感慨的摇了摇头,随即话锋一转:“哦,对了。
米娜还让我们去见见哲学家和守秘者,他们……”
“我知道。”
尹瑞平点了点头,他扭头看向后方不远处的一间病房:“哲学家本名叫胡言之,四十六岁。
据说他之前好像是个大学教授,是教哲学的,因为工作清闲,所以还在外面还开了家公司,常常两头跑。
原本物质生活也挺富足的,可是三年前,他公司突然出现了问题,几乎要倒闭,他也就经常性在上课期间翘班,去公司处理事务。
学校高层因为收到学生多次的匿名投诉,而找他谈过许多次,也多次批评过他,说他不务正业,甚至威胁再这样下去,就让他自己主动辞职。
那个时候,他的精神情况应该已经开始有些问题了,再加上他平时很爱酗酒。
事情的爆发点是在两年半前,他女儿意外死亡了。”
说到这里,尹瑞平有些同情的吐出一口气:“听他家人说,自从他女儿死后,他就成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唯一做的事情就喝酒,不停的喝酒,然后疯狂的阅读各种哲学类的书籍。
他在房间内不断用马克笔在墙上涂写一些他们看不懂的句子。
后来他总算是愿意走出房间,可是每天都不断念叨着人生没意思,活着很无趣。
不过偶尔他又像打了鸡血一样,回到自己的房间内,在笔记本上写些什么。
公司也不去了,学校也不去了,他每天就重复着这样有规律却无意义的生活。
情况反反复复了许久。
他家人终于决定将他骗到了我院,来进行检查。
最后查出,他患上了躁郁症,也就是狂躁抑郁症。
原本他在我同事的治疗下,病情已经变成了轻性,可惜了。
哎……他就住在614号房间,现在就可以带你们过去。”
“好,那就麻烦您了。”
司徒萼对着尹瑞平礼貌的笑了笑。
就这样,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们便来到了614号病房的门口。
护工熟稔的刷卡打开了病房的门。
“他的病情由轻性躁狂症转成了复发性躁狂症,有些危险,我们限制了他在房间里的活动范围,你们进去的时候,尽量不要离他太近。
虽然说从他撞墙那次事情之后,他倒是比较老实,不过还是小心点好。”
尹瑞平探头朝里面瞥了两眼,轻声提醒:“其他的,我就不再重复了。
总之,有危险就及时按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