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蕊一大早去了作坊,几个孩子在棚子里,家里挺安静的,谁都不忍心吵醒睡梦中的秦月。
石头聂手聂脚的来到炕前,脱了鞋,挨着媳妇躺下。
他侧身把秦月搂在怀里,小声磨叨着。
“媳妇,我心里难受,身为儿子,我该救她,身为你的丈夫,我不该救她,以后她若再病,我要怎么办?”
秦月睁开眼,看着石头眼圈红红的,她知道,这种关系是让人最难办的。
轻轻用手抚去他眼角的泪,慢慢说道:
“每个人都会生老病死,我不是神仙,保不了她长命百岁,能活多久,就看她的命了,我是不会出手再救她。”
“为夫知道,所以把她送到了医馆。”
“你会怪我吗?”
“不,感激还来不及呢。”
秦月在心里叹口气,若真的有那一天,他心里肯定会有疙瘩,这也是她一再容忍项氏的原因。
夫妻俩相拥而眠,这一觉睡到了下午。
钱宝荣想过来,听到项氏的事后,没来打扰。
庄大山带着她,到胡家坐了半响,中午在他家用的饭,可把胡海高兴坏了。
庄钱氏能来他家,那可是蓬荜生辉呢。
准备了一大桌菜招待两人,当然,他们也没空手去,带的东西不少。
后响,去了东海居,晚上在那里吃的晚饭。
一整天,没人来秦家。
六月初八,钱宝荣和庄大山回门。
秦月给他们准备了一车的回门礼,再不待见那边,也是宝荣的娘家。
礼数不可少!
六月初九,纪明堂派人来接石头,一应用品,都是秦月给准备的,放在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里。
很精致,很漂亮的箱子,上面有把锁,她把钥匙交给他。
“人多,心杂,万事要长点心眼,别太实在。”
“晓得了,媳妇我走了,你一定要照我说的去做啊。”
“嗯,嗯。”
就这样,秦月挺着大肚子,把他送到门口,看着马车离开,这才扭身去了洼地那边。
工程已近尾声,地面填的特别平实,看着就舒服。
她在工地巡视着,工人们热情的跟她打着招呼。
“秦娘子,再有三天,就可以收工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