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昭在他冷淡的话里听到那些荒唐事,听到他如何想逃出去被打断腿,被丢在高门深院里自生自灭,那位姨娘并不把他当回事。
楚昭昭从前在孤儿院时没有母亲,看着旁人被领走时也会幻想一下,如果她也有母亲,她可以得到母亲的爱,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直到现在听到晏乌简短说出这句话,她才恍然,原来有母亲也不一定会得到那种爱。
宫里的感情飘渺,长乐已故的母亲原来不是真的母亲,楚昭昭原先总觉得自已在哪边都孤零零一个人。
如今看来,晏乌看似未来既定,不必在意其中行差踏错的惊险,其实也不过和她一般,同样孤零零瘦条条站在这世间。
他们都一样的。
她安静了半晌,主动凑近了些,伸出半截手臂生疏拍拍他:“无妨。”
她有点笨拙安慰人:“宣亲王和王妃肯定不是那种人,王妃一直都很好的,她今天还很关心你每日当值累不累。”
比她可关心多了,楚昭昭有点心虚。
“嗯…就算你不打算把她当母亲,那也没什么。我母亲也从贵妃变成那位病逝的婢女,我也没觉得有什么。”
晏乌敛眸,将她眼里那几分轻易勾出来的小心、怜悯都收入眼底。他并不解释什么,只是容她怀着那样的情绪,低声引诱猎物:“我身边的人从来很少。”
“楚昭昭,你也会这样骗了我将我丢下么?”
楚昭昭当然说不会,傻傻辨不清从哪步开始是猎人留下的陷阱,稀里糊涂一脚踏进去,被人哄着敞开,圈进怀里舔一舔。
她迷迷糊糊感觉不对,不骗他跟做这些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晏乌屈指在她后颈摩挲着,告诉她要怎样当夫妻过日子,怎样伸出截红练习,一点点缠着她陷进更温软漆黑的洞里。
翌日知遥给楚昭昭梳头时她脸还红扑扑的。
知遥要给她绾个新发髻,否则那点手艺都要被世子超过了去,边梳边打趣殿下气色真好。
楚昭昭肿着舌根都不敢说话。她脸哪是气色好,分明是晏乌夜里按着不让她躲开,手掌缠着她长发让她挣不开,连耳根都被咬得发烫,胡闹半晌才放开她。
楚昭昭做梦都是被狼爪子压得动弹不得,裹挟着热意蹭得她整个人湿答答的。
知遥眼神落到镜子里,迟疑下:“只是殿下…唇有些红,今儿还点唇脂吗?”
楚昭昭脸腾的烧起来,心里头都怪晏乌,眼睛都不好意思看知遥:“不、不用了,本公主天生丽质,用不上。”
知遥哪能看不住那是被咬的,脸红之余不免替殿下高兴。原先害怕那马奴蓄意报复殿下,如今看来却是个洁身自好尤其贴心的夫君。
楚昭昭昨夜听到晏乌将从前的事,又想起她那位素未谋面的母亲。
楚莹将身份捅出去之后,楚昭昭让马奴去打听过消息。楚策宁暗地将长乐生母好生安葬下去,只因怕她贸然前往会引得闲话,故而没让人大肆声张,也不让人刻意在她面前说。
楚昭昭今儿却忽然很想去那看看。
晏乌留下的人不会阻拦楚昭昭,都只会沉默在身后护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