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得很吓人么,我明明很漂亮的呀?”
小姑娘执拗凑上来,花瓣一样娇嫩的唇瓣往上撞,白得晃眼的肌肤散着些甜香,看起来味道会很好,实际上味道也很好,他尝过,甚至尝过更多。
旁边行人的嘈杂,青石板上青苔幽幽,这个角落环境实在算不得好。她的身子也还没好,晏乌不保证在这里压在他喉口的刺会不会令他舌头更过分逾矩,因此他只闭了闭眼,竭力压下某种俯身吞舔的渴望,将她的脸挪开。
楚昭昭居然没再晏乌嘴里听到夸她好看的话,她大失所望,明明她就礼节性夸过他这身莫名的红衣好看的。
“你再这样我不给你挑礼物了。”楚昭昭气得不想跟他说话,独自闷头往前走。
他要的是礼物吗?他不过要一点在楚昭昭心里的特殊,就那么可笑的一点。
晏乌舔了舔唇,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他想无事,楚昭昭给不了又如何,她如今是他的妻子,同样给不了其他任何人。
楚昭昭决定把那袋子的钱都拿去买漂亮衣服,晏乌如果再不夸她,就一定是他眼珠子坏了。
晏乌在树下等她。
古朴树下红丝带飘飘,无数有情人的寄语停留在上方,他双手抱胸垂眸不语,直到方才那哭着跑开的小孩磨磨蹭蹭走上前来。
晏乌:?
他旁边的小女孩还在鼓励他勇敢一点,小男孩只好止住抽噎,把怀里破烂的泡过水的东西拿出来。
“对、对不起,大官。”那小男孩不知道晏乌身份,只能把脑子里最厉害的名头拿出来称呼他,“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看公主殿下放完灯后,去破坏她的心愿的。我只是想看看她的灯是不是人皮做的,我才去碰一下。”
他说完看着面前百无聊赖站在树下等人,身体懒散向后,就那么在阴影里看着他。好可怕的人,小男孩又要哭出来,露出两颗缺了的门牙,啜泣着把手里东西递给晏乌。
“你不应该叫大官,他是公主的夫君,应当叫驸马的。”旁边小女孩压低声音,害怕但坚韧站出来,晏乌才从童言童语中拼凑出经过。
原来是去年七巧时,楚昭昭在河边放花灯被这小男孩撞见,他不知从哪听说长乐公主会抓小孩剥皮当鼓,怀着点好奇和正义将她的花灯拦截下来,带回家中了。
不曾想今日撞见楚昭昭,还以为楚昭昭是来找他算账抄家,吓得要回去喊爷爷喊救命,还是二妞给他想办法。
稚子幼童总是这般异想天开,晏乌皱眉接过那花灯,也没说什么,冷淡让他们走了。
两个小孩怯怯对视一眼,捡回一条命似的快跑。晏乌递去一眼,净元便让人暗中跟在其后,看着那两个小孩回去。
晏乌只当是阴差阳错把这堆破烂留下来了,楚昭昭七巧放花灯,上面只怕写的些要同人长相厮守酸倒牙的糊涂话。
写在花灯上有什么用,徒劳而已。
再想跟谁情比金坚还不是要嫁给他。晏乌讥讽勾起唇角,展开。
却见那泡过水的皱巴巴花灯被晒得褪色几分,原本黝黑字迹显露几分笔形,潦草吐出一句话来。
月色依稀落下,将那句话照出几分真心般的明亮。
【希…马奴做个好…我…好。】
希望马奴做个好人。对我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