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清娆昏迷的一年时间里,季宴礼以雷霆手段将宁氏大换血,更是以一己之力将宁父拉下马。
许多知道内情的人什么都不敢说,祸从口出,焉知下一个拉下马的人会是谁呢?
安分些总是没错的。
乔晋摘下眼镜擦了擦镜片,暗叹:情之一字果然无解。
平常的季总虽也雷厉风行,却从来不曾这样的将人逼至死路,到底是碰到他的逆鳞了。
那宁董输的也不算全然无辜,商战,向来冷血无情。
谁又敢保证自己赚的第一桶金是干净的呢?
夺了别人东西,踩着他人上位,本就该想想因果报应哪天是否会轮到自己身上。
当真是天理昭昭。
更何况,季总的世界观向来比较原始,成王败寇,弱肉强食。
谁输谁死,他输他死。
在他眼里大概是没有区别的。
若是那位宁董懂些时务,就该知道,不对顾清娆下手,大家都还可以好好相谈的。
乔晋摇了摇头,可惜了。
距离顾清娆出事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可她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季宴礼握紧女人的手,声音暗哑:“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我就真随你去了,那样你这辈子都摆脱不了我了。”
大概是这话对于顾清娆来说太过恐怖,很快,她就醒过来了。
对于季宴礼的接近,她看起来好像无动于衷,却也不拒绝。
偶尔也会问问他在做什么。
这对季宴礼来说已经是不敢想的事了,他不敢再奢求太多了。
就这样,已然足够。
但车祸留下来的后遗症太严重,她的腿在雨天总会疼。
她始终不曾原谅季宴礼,却也不再抗拒他的接近。
两人就这样慢慢的过了一辈子,季宴礼也守了她一辈子。
行之曾经问过她:“妈妈,你就这么放过他了,你甘心吗?”
每当这个时候,顾清娆总会像儿时那样摸着她的头发,眉眼温和:“不甘心啊,所以不允许他再有别的女人,他就算死,也得跟我葬在一起。”
就这样吧,她这人爱和恨都极端。
没法原谅,也不甘心放手。
听到母女两谈话的男人慢悠悠的点了根烟,烟雾缭绕衬得他的神情晦暗不明,许久,他突然笑了。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知道她的私心和恶劣,知道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可还能怎么样呢?
他这辈子就认定她了,生同衾,死同穴,也算圆满。
全文完。
最后是我自己比较喜欢的句子,送给大家吖。
人类喜欢掩藏自己的欲望,有的人从眼睛里流出来,有的人从身体里流出来,有的人欲藏不藏,欲露不露,黑了一颗心,哭着喊着,叫人着迷。
我对你不仅有最原始的欲望,还有数不尽的爱意。
我以为我不会更喜欢你了,但每一天我都比前一天更爱你。
你我最好的结局,已是我谋求半生所能求到的最好结局,若非我苦苦谋求算计,我将是你的过客。
他们都不缺朋友,要么做眼中星,要么做眼中钉,不温不火的,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