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月对自己的理想倒是很坚持,最起码现在是这样。
对于儿子的理想,李唐会时不时的逗一下,劝他放弃,他是真的不想自己孩子将来活的那么累。
他非常清楚学医的苦累,当他的徒弟会更累,因为他的要求会更严格,现在三月因为年纪小,只是学习识药辨药,他也从来没提过什么要求。
如果等到真的继续深入学习下去,那他自然会提出更高的要求,因为作为他的儿子,要传承他的衣钵,外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都盯着看呢,如果学不出来个一二三的话,绝对会被别人笑话死。
到那时,他的严格程度,他都担心自己老婆会翻脸,更别提家里还有四位老人在,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打小乖孙的板子。
他估计,到时候他要是敢动手,先挨打的恐怕都是他自己。
现在他也算是明白了,过去那些人为什么哪怕自己水平再高,也会让孩子去拜别人为师,有可能真是舍不得打。
他倒是也想让三月去拜别人为师呢,可问题是,他别看年龄不大,但因为已故的关老爷子和楚老爷子的原故,在中医届的辈分实在是太高,连带着现在三月的辈分也高。
想给他找个合适的师父,就只能是那几个已经仗朝,或者耄耋之年的老头。
说老实话,那几位话还能不能说利索都是一回事呢,而且他们也未必敢收,一个头磕下去,你是要为这个徒弟负责的,收徒可不是过家家。
就像他其实找过楚师叔家的老三楚卫城楚师兄。
这位楚师兄虽然因为年龄关系已经辞去了保健局副局长的职位,但依然还是专职保健专家,医术水平在李唐看来也相当不错,三月拜他为师,辈分合适,正好还能称得上是一脉相传。
今年去四九城开会的时候,他也拜托大师兄关东亭代他上门提过。
可楚卫城在经过几天的考虑后,还是婉拒了。
李唐能理解人家为啥拒绝,还不是因为他,医术这个东西应该怎么说呢,到了楚卫城他们这个阶段,彼此的医术其实都大差不差,这方面是你的强项,可那方面你又比不上我,大家相安无事。
现在跳出来一个比大家水平明显高出了一大截,还样样精通的,谁能受得了。
我收你儿子当徒弟,那肯定就得正儿八经的教东西,可明摆着我的水平不如你,却还要在你面前显露,那不是自找难看呢么。
再加上现在已经开遍全国各直辖市,以及省会城市的关和堂中医馆,中医的影响力与日俱增。
对中医届来说,这应该是好事儿,但是,关和堂中医馆的异军突起,里边那些经过李唐可以算是亲手调教出来的年轻大夫,高超的医术水平逼的外边很多中医大夫没饭吃,这就有点让人上火了。
有人说打不过就加入,呵呵,别看你是什么什么名校毕业的,你那水平关和堂还看不上呢,想进来?可以啊,先去附一或附二重新学上三年,通过考核了再说。
所以,李唐有时候也难,在中医届,他是一个档次,其他人是另一个档次,想给自己儿子找一个合适的师父,根本没人敢接。
现在儿子又一门心思的想学这个,他只能是时不时的引导一下,看能不能让这个小家伙自己放弃了。
现在看来还不行,唉……惆怅啊!
“爸爸,嗯……就是……就是你能不能治好我那个同学的病?”
“爸爸不知道,我都没见过你那个同学,根本就不知道她到底得的什么病,三月……”
“怎么了爸爸?”
“爸爸告诉你啊,既然你想学医,那就要记住,无论什么时候,再没亲眼见到病人,没亲自给病人把过脉,就不能给别人任何承诺,无论是什么病,哪怕只是看上去一个小小的感冒,作为医生,我们要为病人负责,要为自己说出去的话负责。”
坐在爸爸腿上的小三月咔吧咔吧大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茫然,这话的意思他现在显然还理解不了,但在想了想后,他还是重重的点了下头。
“爸爸,我记住了。”
“嗯,我家三月最棒,爸爸说的这些你现在可能还理解不了,没关系,先记住就好。”
“我知道了,那……爸爸,你什么时候才能教我给别人看病?”
“哈哈,干嘛?这么着急啊?”
“我想学会了以后给别人看病。”
“现在还不行哦,学习,不管学什么,都要循序渐进,就像你上学,得先学拼音才能学字,先学一加一等于二,才能慢慢的一步一步学更难得,学医也一样,得先打好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