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将视线投向了不远处一直在看着自己的美人,很想开口跟她说让她不要离自己这么远。
可是最终她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没有说出口,就那样站在原地,身子僵硬的不敢动弹。
而下一秒她的手仿佛就触及到了某种冰凉的物体,跟从冰箱里急冻过的一样,但是比起冰块的坚硬,这个东西比较柔软,很有肉感。
陆皎并不觉得摸到这个东西是一件好事,相反她觉得很悲催。
因为她接下来发现,这个东西好像是一只手,正在进一步靠近自己,并且试图跟她手、握、手!
陆皎:“……”
美人,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陆皎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就连血液里的细胞都在呐喊出声,叫喊着让这个“诡东西”离自己远一点!
可惜某个“诡东西”并不能听到她的心声,仍然在继续试图进一步触碰她——捏了一下她的掌心。
这种举动就好像对方很好奇陆皎一样,在一步步的“观察”着她。
陆皎:“……”
虽然没有威胁,但是谢谢,她并不需要被这样子对待!
阎洲在这座诡堡里呆了很久了,久到连黑影都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存在的。
要说在这座诡堡里最可怕最厉害的诡是谁,那无一例外,所有的诡都会回答两个字——阎、洲!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在这里“住下”的。
阎洲跟这座诡堡里的其他恶诡不一样,别的恶诡一天到晚都在琢磨着用什么办法从这里逃出去,而他整日呆在自己的领地里,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但只要别的诡不来打搅到他,他就不会去打搅别人。
起初,是有一些不长眼的诡想要来招惹他,认为他只是一个没有什么强大实力的诡而已,只是性子很高冷,简而言之就是其他“诡”眼中的“装”。
在诡堡里,不少小“诡”都想借打败阎洲来彰显自己的实力,可无一例外都被阎洲给打得很惨,更有甚者已经被打散了魂魄,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投胎了。
是以,阎洲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诡堡里最可怕最凶残的存在。
不过被当成最凶残存在的阎洲实际上是一个很害怕孤独的“诡”,只是诡堡里面的“诡”都实在太傻了,导致阎洲着实找不到一个说的来话的“诡”。
直到某一天,有一个人闯进了他的世界,就在枫叶火红漫遍天际的秋天,他难得从诡堡里走了出去。
是的,走了出去。
事实上,阎洲是可以离开这座诡堡的,只是他一直没有找到什么想要出去的理由。
所以他会一直待在这里。
因为比起走出这座诡堡,去往活人所在的城市里,完全没有什么意义。
而他唯一出去的那一次,就遇到了难以忘怀的人。
那个人……就是陆皎。
“你,你好。”
今日的夕阳似乎格外的红艳,饶是半落下了天际,却仍然有火红的余晖照耀着。
他撑着伞站在一棵枝叶繁茂的枫树之下,周围的人来来往往,都没有朝他投过来半分视线。
阎洲知道,这是因为他们看不见自己。
但这也正好,他落得清静。
可就在这时候,他的背后响起一道声音,有些颤抖和怯懦,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阎洲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在喊别人,可是背后的那个人又开口了:
“你好?先生。”
这一次,阎洲才真正的意识到对方是在害自己。
他缓缓地转过身,朝自己背后的人看去,入眼是一个满脸稚嫩青涩的女孩子,她似乎还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喊自己的时候,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自己。
阎洲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能看见自己,心里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
但好在他反应够快,脸上惊愕的神情转瞬之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