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惊醒梦中人,一句话如一盆凉水瞬间将古今的拉回现实,再打量眼前情景,已是骑虎难下,既已答应如何反悔。
“老汉这一生着实可悲,生而不可修道,茁而不得逍遥,只怪手嫌口恶,不仅多管闲事放出这般奇货,更是无遮无拦允下如此诺言,可惜还未来得及游历百山大川,享受风花雪月便将成秃头小沙弥,整日以供香为餐,与佛经为伴了”,古今仰天长吁,眼角含湿。
“小施主也莫要造作了,既然你已知晓老衲不会许你侍奉,那么逗笑即止,言归正传,老衲此番之所以计较颇多,乃为酬谢施主重释之恩。”
说话间,只见老和尚翻手一扬,其掌上眨眼便出现一本古卷,好一手凭空取物,“和尚这有一本法门,名为天渡经,乃是一卷本法,可助你增强修为,也是你如今最需之物,还了,并非老和尚吹嘘,此本经书非比寻常,举世无上,如今赠予你,也算是你我首遇的见面礼罢!”。
古今听的莫名其妙,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却巧遇此等天降馅饼的好事,难免喜出望外,不禁自疑:“自己莫不果真是天选之子?不然怎会有如此狗屎鸿运”,暗自窃喜间,嘴角险些咧到耳根处。
寻思老和尚此等境界无需诓骗自己,按照其所述绍而思量,此法门即便算不得举世无双,怕也算是稀世珍宝。
古今心念如此,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怎知这一切被老和尚尽收眼底,毕竟他也乃一方大能。
“听闻尊下之意本法乃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可是依你这般实力,对于此番小事,大可甩袖而去,却何以至此呢”,古今谨慎的解析道。
老和尚闻言后并未回答,而是转而问道:“小施主既连本法之贵都不通晓,难不成此前并未听闻过本法么?”
被老和尚一语中的,古今顿时面带臊红,而后气急败坏道:“不知又怎地?”
和尚仰头呼哈一笑,而后平气道:“不知也无怪,毕竟对凡众而言此物仅存乎与传说之中,既如此,那老和尚先与你说道说道罢”。
收拢袖摆,手抚一把锃亮的脑袋,老和尚方才道:“所谓本法即是道本源法,乃世间本源法则之典,而这世间的道本源法自古至今也仅寥寥几部而已,珍贵程度更比凤毛麟角远过之而亘不可及,也正因如此,方才配得上小施主教老衲重见天日之恩,小施主也莫要疑神疑鬼,若依你所言,老衲确可离走方便,只是和尚乃出家之人,自然是须行正道、了因果,不论如何神通盖世,却也应承佛心,知恩图报也是知了的”。
听到这,古今倏然紧张起来,道本源法世间鲜有,如是所说,那岂不是无价之宝。
接过老和尚递过的古朴书籍,古今心脏如脱兔骤跃,似是挤出胸膛。
震颤的双手如舞袖一般不听使唤,更未来得及细观,只潦潦着一眼皮面,而后电掣般揣入怀中,环臂紧拥,迫不及待的欲回家细细研读。
见此情形,老和尚当即忍俊不禁道:“既然小施主已急不可耐想要回去研习,且和尚大恩已报,便再不烦纠小施主,这便就去也”。
古今此时已然心猿意马,不由痴颠憨笑,十足像极了梦春少女。
良久之余,方才余韵未尽的回神,对老和尚恭敬说道:“多谢大师馈赠,既然大师执意要走,小子便只好恭送了,只望来日有缘再与相见”。
言毕,却见老和尚并未动身,只是怔在原地半晌,眼中似有千言。
和尚见古今不解其意,便手握虚拳,抵遮口上干咳一声道:“那小施主能将老和尚的居所归还老夫么?”。
“嗯?居所?”,顺着老和尚目光循至自己手上的光珠,古今方才恍悟。
“哦!……咳咳……是这颗珠子啊,着实对不住,这便还于大师”。
古今以憨笑化解尴尬之余伸手将珠子交予老和尚,老和尚当即伸手去拿。
可怎料,正当珠子刚一碰触老和尚之手时,一道耀日般的奇光自珠子中迸发而出,伴随着一震剧烈的波动,天惊地颤。
古今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照后不省人事。
等醒来已是傍晚,一阵微风轻拂青山,柔抚脂面,一道身影翻身惊起,正是古今,此时其环顾四周打量,只觉后脑如被重击般疼痛,待揉一揉稍作缓息,忽然似记起何事一般,当即在怀中上下摸索,待发现怀中果有一本古朴经书,即是说方才所经之事并非幻梦,这才心安入腹,只是此处已剩自己孤身一人,老和尚早已不知去向。
寻思之间,但觉口中似有清奇异香,说不清是花果薰香还是古檀芬芳,只感觉异常清明。
低头之际却发现地上有一滩血迹,此时已干涸多时,古今一惊,忙检看己身,却发现上下完璧无损,不觉满腹狐疑,难道此血乃是老和尚所流?
自己昏迷之后所生何事,已然不得而知,思来想去,应是老和尚负伤初醒,旧伤未愈所造成,且凭他的本事定将无碍,便不再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