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的一番话说得倒是滴水不漏,绾心在一边静静的听着,这话原先也是在理,只是永琪也不过才八岁的孩子,若真的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可见永琪心中城府非同一般。
但是皇帝倒是极为满意永琪所说,复又想起了一件事一般说道:“你经常和永珹下棋么?”
永琪懵懂地摇了摇头,语气之中也适时地带上了几分委屈说道:“不常下,四哥比儿臣开蒙早,又比儿臣年长,儿臣学艺不精,四哥却深得太傅的教诲,所以四哥有时候并不大情愿和儿臣下棋,就是下棋的时候也是速战速决,想来四哥觉得儿臣棋艺糟糕,不愿在儿臣身上费功夫吧。”说着,永琪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皇帝说道,“但是儿臣一定会好好跟着太傅,极力追上四哥,像四哥那样,为皇阿玛分忧。”
永琪的话让皇帝有些微微皱眉,皇帝问道:“永珹并不愿意与你相处?”
“想来是四哥关心朝政之事,所以无暇顾及儿臣吧,就是平日里遇见了三哥,四哥也是匆匆而过呢,之事三哥倒是待儿臣很好,虽然说话的声音小了些,但是却十分愿意指导儿臣功课,儿臣就是找三哥下棋,三哥也是十分愿意呢。”永琪说着,对着皇帝甜甜一笑,“所以儿臣喜欢和三哥待在一块儿。”
轻描淡写之后,永琪已经将永珹和永璋都说了一遍,皇帝听在耳中,心中也有了几分计较,点了点头说道:“永璋比之永珹,性格确实是要温和一些,纯贵妃倒也是个敦厚的性子,永琪跟着永璋,虽然学不了什么要紧的东西,但是也不会学坏,倒是永珹……”皇帝一双浓黑的眉毛皱了起来,“锋芒太露,又不关心幼弟,年纪尚小便关心朝中之事,到底是有些过分了……”
见着皇帝的脸上有了些怒色,愉妃连忙在一边说道:“皇上,四阿哥终究也是一片孝心,想要为皇上分忧,只是性子有些过于急躁了一些罢了。”
皇帝却摇了摇头,说道:“尽孝心?向朕尽孝心法子到时候多得是。”皇帝的手指了指一边站着的永琪说道,“譬如永琪,与朕下一盘棋,父子之间亲密无间如同寻常人家,不也是在尽孝心?倒不像是永珹,和永璜一般,尽生一些不该有的大逆不道的心思。”
绾心和愉妃被皇帝的着一句话说的吓了一跳,绾心立刻说道:“皇上这话便是言重了,四阿哥还只是个孩子,那里会想得了那么多呢?”
“永珹想不了,但是嘉贵妃倒是能想得了。”皇帝冷冷一哼,说道,“嘉贵妃向来都是个心思重的,哪里又会轻易放过呢?当初东兰和雅珺早去,永璜没有人教导才变成这样子,朕也有一些错处在里面,但是永珹却一直是嘉贵妃教导的,嘉贵妃教导不善,倒是嘉贵妃的错处了。”
皇帝说到这里,绾心和愉妃便都闭口不言,皇帝看着愉妃说道:“譬如愉妃,永琪被愉妃教导成如今这般懂事的样子,难道只是太傅的功劳么?想来愉妃在当中也有功劳在吧?”
愉妃立刻说道:“皇上谬赞了。”
皇帝的语气稍稍有所缓和,说道:“这声赞是你应得的。”
这个时候,绾心看了王忠和一眼,王忠和立刻明白了过来。对着皇帝轻声说道:“皇上不是约了大臣商议国事的么?如今看着时辰也差不多快到了。”
皇帝点点头:“一盘棋下得也有一个时辰了,朕也应当去养心殿了。”说着,看了一眼愉妃,说道,。“今夜便是由愉妃侍寝吧。”
愉妃屈膝:“臣妾遵旨。”
皇帝走后,绾心还没有说话,愉妃便首先问了永琪说道:“永琪,你和额娘说说实话,刚刚的那些话究竟是谁让你说的?”
永琪摇摇头,说道:“并不是有人要叫儿子说的,而是平日里三哥对儿子确实多有照拂,而四哥确实冷冷淡淡的,儿子见皇阿玛似乎不喜欢三哥的样子,所以才说了那些话来。”
愉妃听了永琪的这话,脸上带了几分愁容,然后嘱咐永琪说道:“今日之事就此算了,下次你可不许再在你皇阿玛面前说这些话了,你有爱护永璋的心思是好的,但是嘉贵妃和永珹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你在你皇阿玛面前没有永珹那样能说话,额娘在后宫的位分也不及嘉贵妃,若是你这么一说被他们知道了,可不知道要兴起多大的风浪来,说句不好听的,永珹不中用了,还有永璇在呢,但是额娘却只有你一个了,明白么?”
永琪的脸上带了几分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说道:“儿子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