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和点点头:“不仅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太后、令嫔娘娘和舒嫔娘娘也都在里面呢。”
金贵人一听太后也惊动了,心中有些惊讶,但是旋即说道:“毕竟七阿哥是皇上的嫡子,当年端慧太子薨逝的时候,皇上和皇后娘娘伤心的样子犹在眼前,如今七阿哥又去了,真不知道要怎么劝皇后娘娘了。”
“谁说不是呢?”王忠和叹道,“小主您有两个阿哥,自然是福泽深厚的,您要进去还是赶紧进去吧,也好劝劝皇上和太后。”
金贵人点点头,身形一闪,便进入了房中。
房中比金贵人原先想象中的还要静谧,仿佛时间已经在房中凝固了起来,皇后怀中抱着七阿哥的遗体,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舒嫔和绾心跪在皇后的一边轻声劝着。
几个侍女在一边偷偷地抹着眼泪,太后和皇帝正坐在榻上叹气,两人虽未落泪,但是双眼的眼眶都是通红的。
金贵人有些怯怯地走了过去,对着皇帝跪下说道:“臣妾拜见皇上、太后、皇后娘娘。”
皇帝并未看金贵人,只淡淡地问了一句:“你来做什么?”
皇帝的话说得冷漠,金贵人有些微微的尴尬,但是还是说道:“臣妾地永璇住在七阿哥地边上,所以臣妾知道了宫中发生了大事,特来安慰皇上和皇后娘娘,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节哀。”
“金贵人有心了。”太后说道,眼神却是冷冷的,“只是哀家有些奇怪,永琮生病的时候没见金贵人诸多探望,怎么如今倒是第一个来的?”太后说着嗤笑了一声,说道,“不知道金贵人如今算不算是无事献殷勤呢?”
太后说出的话已经是极为犀利的了,金贵人在听了之后,脸色微微变得有些苍白,但是还是说道:“太后明鉴,七阿哥生病的时候永璇也在病重,臣妾不敢贸然探望七阿哥是怕将永璇身上的病气过给了七阿哥让七阿哥病情加重。”
对于金贵人的话太后并不置可否,只是将头扭到了一边冷哼一声,在宫中看了一辈子的生死,永琮的离去,也并不能让太后忘记自己身为圣母皇太后该有的威严。
太后的冷哼让金贵人的身子一颤,但是还是咬咬牙说道:“臣妾确实做得不对,做不到当初怡嫔那样日日前来探望。”
“怡嫔……”皇帝眉心一跳,“你说怡嫔当时日日探望?可是永琮生病的时候怡嫔早就已经病倒了。”
“臣妾不是说七阿哥生病的时候怡嫔日日探望,而是在永璇生病的时候,怡嫔可谓是日日前去探望七阿哥。”金贵人这么说着,语气中也带了几分不服,“怡嫔当初也在臣妾的面前说过,永璇不过是皇上的庶子,可有可无,最最要紧的自然是身为嫡子的七阿哥。”
金贵人这话一说完,就是一直无心理会她的绾心和舒嫔也是微微侧目,太后低声沉吟了一下说道:“怡嫔是宫中第一个得天花的,若说永琮感染天花和怡嫔无关,哀家也是不信的。”
“那依照皇额娘的意思,确实是怡嫔传染给了七阿哥了?”皇帝说道,“只是怡嫔当时怕也不知道自己身染天花。”
“但是怡嫔去的也太勤了一些,日日都来阿哥所。”太后眼神冰冷,“皇帝不是说了,妃嫔一月只能探视两次么?若不是怡嫔怡嫔不遵皇帝口喻,永琮又怎么会……”
说到最后,太后的语气之中也染上了几分哭腔,眼睛也又红了起来:“永琮和永琏长得那么像,就连福气……也和永琏一样。”
这句话终究是将皇帝心中最后的愁肠触动起来,皇帝低下头轻咳了一声,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脸的冷峻,皇帝沉声唤来了王忠和说道:“储秀宫怡嫔不遵圣旨,致使七阿哥永琮身染天花,罪无可赦……”
绾心在一边看着,然后说道:“皇上,明日就是大年三十了,若是惩罚过重,怕是不妥。”
皇帝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令嫔说得有理,那就封了储秀宫吧。”
皇帝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倒是让众人心中一震,舒嫔忽然说道:“皇上,颖贵人如今也在储秀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