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萍得到了太后的肯定之后,太太后的眼睛便没有再看着她了,只是说道:“但是宫里从
不缺聪明的宫女,你若是想让哀家对你另眼相看的话,便拿出一些真正有用的东西出来,这样哀家才能帮你。”
太后这话说得已经是纪委清楚了,采萍练练点头,又对着太后拜了几拜之后,太后便让她出了门。
等到采萍走了出去之后,黎棠在太后身边小声地说道:“太后是想帮这个采萍?”
太后轻轻一笑,然后说道:“哀家想帮她,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帮,当初哀家已经给皇帝的身边送了陆贵人和舒嫔了,但是陆贵人蠢钝,舒嫔反骨,哀家倒真的是失算了。”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极为平静,但是黎棠还是能看出太后眼中的怒气,小心地在一边说道:“不过太后不还有娴贵妃娘娘么?”
“娴贵妃?娴贵妃并不服哀家,她和哀家之间也不过是面子上过得去罢了。”太后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说道,“你且看看,如今娴贵妃在皇帝的面前得脸了,来慈宁宫倒是没有以前那么勤快了。”
太后这话说得不错,黎棠一时间也是无话可说,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那太后准备怎么对这个采萍?”
“采萍是个好苗子,加以培养以后定能成器,只是如今心性还没有磨成,有些沉不住气罢了。”太后说着,脸色有些沉,“不过若不是她这般沉不住气,哀家倒是不知道娴贵妃私下里还有这样的好打算。”
见太后的脸色不好看,黎棠立刻在一边说道:“娴贵妃有那样的好打算,能做的也不多,怡嫔并不受宠,娴贵妃难不成还能翻了天去吗?太后不用担心。”
“哀家并不是担心娴贵妃和怡嫔,只是想着若是此时不加以遏制,总是觉得会后患无穷。”太后说着站起了身,对着黎棠说道,“你去将哀家的朝服拿过来,哀家要去见见前朝旧臣去。”
太后一直隐居宫中,除了重大节日一般不私底下见前朝旧臣,如今忽然要黎棠为自己穿上朝服,黎棠也是一惊,说道:“太后这是怎么了?”
“哀家能怎么?哀家不过是找旧人说说话罢了。”太后眼中精芒一闪,声音已经是有些凉凉的了,“怎么,哀家要见见旧人,你也要过问么?”
黎棠神色一凛,忙说道:“奴婢不敢。”
慈宁宫、景仁宫没有闲着,长春宫和翊坤宫也没有闲着,皇后和绾心正为了和敬公主的出嫁忙碌著,而原先有些不想出嫁的和敬公主在绾心偷偷带着她去看了几次未来额驸的之后,便也被色布特巴勒珠尔那股子草原上男子特有的豪爽所打动,且有了马木特的先例在,相较之下,色布特巴勒珠尔就显得极为有礼。
那次在长春宫两人第一次正式相见的时候,色布特巴勒珠尔虽然脸被草原上的风吹得有些黝黑,但是见到和敬公主的时候,那笑容就像是草原上的太阳一般地明亮温暖,只一眼就让和敬公主微微红了脸,躲在了皇后和绾心的身后不出声。
绾心和皇后相视一眼之后彼此之间莞尔一笑,皇后对着色布特巴勒珠尔说话的语气便有些温和的慈爱:“辅国公进宫多日,怎么今日才来拜见本宫?”
色布特巴勒珠尔倒是也不觉得窘迫,说话之间都是有礼但不卑微,声音极为有力地说道:“皇帝后宫是后妃居所,臣下乃是男子,平日里在重华宫中见到大阿哥福晋的时候都觉得有些失礼,哪里又能在后宫之中时长走动呢?”
皇后点点头,似乎极为满意他的回答,扶着手边椅子的把手说道:“不过本宫这长春宫与你说起来倒是还有些渊源,当年的固伦端敏公主便是在长春宫中长大的,你站着的这长春宫大殿,当年公主也走过,本宫只这么想想,倒是极为感慨。”
色布特巴勒珠尔也微微笑着,说道:“大清百年福祉,这宫殿日益辉煌,虽然这长春宫是当年端敏公主住所,但是如今却是皇后娘娘居所,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可见这长春宫确实是臣下的福地。”
色布特巴勒珠尔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抬着头的,但是始终是看着皇后的,绾心在一边仔细观察着他的眼神,竟是没有看一边的和敬公主,再想想那日在雪中看见那马木特,绾心便对色布特巴勒珠尔又生了几分满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