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午后,但是嘉妃却觉得身上有寒气慢慢侵袭,双手的手指在抑制不住地抖动着,嘉妃看了看四周才说道:“怡嫔和陆贵人说了这些话之后怎么样了?”
怜芷在一边看着嘉妃这般紧张的样子,便有些心疼道:“娘娘放心,怡嫔和陆贵人在那里妖言惑众,皇后娘娘定然是不能饶的,所以让奴婢和丹雪掌了怡嫔和陆贵人的嘴。”怜芷这么说着,舒了一口气道:“由此可见,皇后娘娘还是心疼娘娘的。”
嘉妃却依旧有些愁容满面的样子说道:“你懂什么,皇后这么做不是在心疼本宫,而是在皇上面前立威,怡嫔说出了那样的话出来
,确实是放肆的,皇后若是不惩治一番,就是日后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面,那也是一番斥责,所以与其说皇后是心疼本宫,倒不如说是为了自己。”
嘉妃的这番话一说,怜芷便不再说话,嘉妃蹙着眉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本宫却是不是足月,刚刚才九个月的身子忽然之间就要临盆,也难怪怡嫔会说出那样的话出来。”嘉妃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眼中精光一闪,看着怜芷有些急切地说道,“本宫昨日是喝了安胎药之后才忽然腹痛的!定是那安胎药被人做了手脚!”
怜芷见嘉妃忽然激动了起来,连忙走过去安抚了嘉妃说道:“娘娘,安胎药的事情皇后娘娘和纯贵妃娘娘在昨日已经让太医检查了药渣了,太医查了之后并未发现异样啊。”
怜芷的话犹如一盆冷水在嘉妃的头上浇了下来,嘉妃忽然就沉默了,只是看着被子上绣着的童子闹春图案愣愣地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的人影一闪,却是愉妃走了进来,愉妃一走进来就看见了嘉妃的那个样子,坐在了嘉妃的身边说道:“你这么是怎么了?刚刚生下来了阿哥,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嘉妃见了是愉妃站在自己的身边,也是没有什么精神,只是看着愉妃温和的眉眼,说道:“愉妃,皇上是不是怀疑永璇的血统?”
愉妃见了嘉妃的这个样子,轻轻地抚着嘉妃的手,说道:“本宫今日来你的延禧宫就是为了这件事的,你和本宫说说,究竟昨日发生了什么,明明你距离临盆之期还早着,怎么就忽然要生了?”
提起这件事,嘉妃的心里忽然就涌起了一股子委屈来,眼中瞬间也是包了一包眼泪,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像寻常那样喝了一盏安胎药之后,准备回房睡一会儿,刚刚躺在床上,肚子就痛了起来……”
愉妃见嘉妃委屈,只是像平常那样柔声细语地接着说道:“那恐怕就是那盏安胎药的问题了。”
愉妃的声音虽然极为温和,如同春风拂面,带着轻柔的温暖,甚至在嘉妃耳中还有些蛊惑,嘉妃看着愉妃发髻上插着的一支鎏金鸾凤衔珠簪子说道:“太医不是已经查过了那安胎药的药渣了吗?并没有问题。”
愉妃摇摇头,看着嘉妃已经带了两行泪痕的脸说道:“要找没问题,但是药可能会要问题啊,你的药煎好了之后就送到了你的手边了吗?”
愉妃这话一说,一边立着的丹雪身上一抖,说道:“因为天气热,那安胎药又极苦的缘故,娘娘喝安胎药都是在小厨房里面放凉了之后再喝的,昨日的安胎药在小厨房里面放了一个时辰才端到了娘娘的手中……”
愉妃和嘉妃一听,都立刻看向了丹雪,问道:“放在小厨房的时候,可有人在边上守着?”
丹雪点点头:“奴婢一直在小厨房里面的,但是煎药的事情全是芳儿管的,芳儿在延禧宫伺候多年了,奴婢想来挺信得过的。”
嘉妃和愉妃对视了一眼,愉妃声音变得有些冷冷的:“那个芳儿在哪里,叫她过来见见本宫和嘉妃。”
一说完这话,就是怜芷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有些踟蹰地看着愉妃说道:“娘娘忘记了吗?昨夜娘娘生子的时候,有人说淹死了一个延禧宫的宫女,那个宫女就是芳儿……”
嘉妃的眼睛在听见了怜芷的这句话之后陡然瞪大,有些惊惊惧地看着愉妃,双手死死地抓着愉妃的衣袖说道:“愉妃!你看看!这就是死无对证,一定是有人要存心陷害我!才让我喝下了这碗安胎药!”
愉妃心中也是惊疑不定,如今死无对证,也查不出来究竟是谁下药的,而且此事有些蹊跷,毕竟嘉妃也是平安生下了阿哥,并未有损,那么这个人做了这件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愉妃对着嘉妃说道:“你也不要着急,但凡做了什么事情,定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的,咱们且来想想,这个人若是要害你,究竟要怎么害你?”
愉妃这么一说了之后,嘉妃也有些愣神,除了让自己的孩子早产,对自己并未有什么损害。嘉妃正这么想着,眼中忽然一亮,说道:“愉妃,会不会这个害我的人就是想让本宫早产,让永璇失去皇上的宠爱?毕竟皇上如今已经疑心了永璇的血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