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话音刚落,景烟和梦溪就跪了下来,梦溪换了一副凄楚的神色看着皇后说道:“皇后娘娘,臣妾只是贵人,原先想着安稳度日就好,只是有些事海贵人能忍着,臣妾是万万忍不得了。”
皇后闻言便知道这件事和陈梦溪无关,便看着海贵人:“海贵人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景烟的肚子大着,跪着原本就难耐,现在心中紧张,浑身已经开始起了细密了冷汗,支支吾吾地不出声,梦溪看着她的这个样子,替她说道:“皇后娘娘,前些时候海贵人和内务府说了,要一些软缎子留着给还未出生的小皇子做肚兜的,可是刚刚海贵人身边的念竹去了一趟内务府,谁知道内务府的公公们说了,原本给海贵人的软缎子被一个常在拿走了。”
槐月此时看着陈贵人,心中想着原本只是这个事情,陈贵人也太喜欢小题大做了,这件事说得再严重也不过是那个常在不懂规矩罢了,哪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皇后的神色也是松了下来,看着梦溪无奈道:“不过是几匹软缎罢了,你要是要,不说本宫,就是娴妃那里也是有的,常在不懂事说几句警醒一下就是,何必跑到本宫这里,海贵人还怀着孕呢,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是好?”
皇后的声音绵绵的,但是言语里面的斥责却是一清二楚,梦溪被皇后这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通,也有些脸红,景烟看了梦溪一眼,不知怎么的眼睛一闭,两颗硕大的眼泪就从眼睛里面滚了出来。
这样一来,就是皇帝也是一惊,连忙说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景烟低着头不言语,但是眼泪却像是止不住的一般簌簌往下落,皇后也惊着了,皱着眉头说道:“海贵人,你哭什么啊?”
梦溪一见景烟哭了,当即眼睛也红了,继续说道:“若真的只是这件小事,臣妾也不敢这时候来叨扰皇后娘娘,只是在刚刚那个常在听说那软缎是给海贵人准备的,忙谴人送了回来,还让身边的宫女好好赔了赔罪。”
“既然是这样,这件事也就这么结了,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皇帝的眉头紧锁,有些不确定道,“难不成是那软缎出了什么问题?”
皇帝这么一问,就连梦溪的眼神也浮上一层幽深的恨意:“臣妾原先也没想到,还是念竹机警,说什么她去内务府的时候,那常在是知道那缎子是给海贵人准备的,照旧拿走的,如今又送回来了,怕是有什么古怪,臣妾和海贵人这才查看了那软缎。”
皇后听了梦溪这么说,一时间也是有些紧张地看了看景烟:“莫不是那软缎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景烟点点头,让念竹拿出了一块大红色软缎出来,颤声说道:“皇后娘娘,臣妾和陈贵人在软缎上发现了这么一小块污渍,原先想着是被雨打湿的水印子,但是再仔细查看了一下,才发现那不是什么水印子,而是水痘的浆液。”
“水痘?”皇后的眼神大动,看着皇帝也多了几分忌惮,“皇上别靠近那缎子,上了龙体可怎么是好?”
皇帝却并没有看皇后,只是死死盯着那一块软缎,一字一句地说道:“是谁?”
皇后知道,这时候的皇帝已经动了大怒,便问了景烟说道:“海贵人,那个常在是谁?”
景烟犹自有些瑟缩,说道:“是,是储秀宫的徐常在。”
徐常在,正是最近皇帝十分宠爱的,皇帝听了徐常在的名字之后,问道:“朕记得,储秀宫的主位是怡嫔吧?”
皇后点头:“正是怡嫔,储秀宫也只有怡嫔和徐常在同住。”
皇帝嘴角的笑意若有似无,轻轻道:“王忠和,你去储秀宫一趟,让徐常在来长春宫,不许透露一个字,只说朕和皇后要和她说说话。”
王忠和知道事情的厉害,所以一刻也不敢耽误,忙应了一声便出去了,王忠和一出去,皇后便低声吩咐了盼春道:“你去储秀宫看看怡嫔,本宫觉得徐常在不像是心思这么重的人,倒是怡嫔……说不准了。”
待到王忠和和盼春出去了之后,皇帝让景烟和梦溪站了起来,景烟的脸上依旧挂着眼泪,看起来楚楚可怜地分外动人,皇帝心里也是有些不忍,说道:“没事了,这件事朕会给你做主的。”
话音刚落,梦溪“扑通”一声又跪在皇帝的面前,脸上也是一脸的眼泪:“皇上,自海贵人怀孕以来,这样的暗箭受到的还少吗?纵使有皇后娘娘和娴妃娘娘护着,还是难保龙胎平安,这是臣妾和海贵人发现得早,要是发现得迟了,那肚兜穿在小皇子身上,那样小的孩子哪能经受住一场水痘,徐常在这么做,是要断了皇上的子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