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三叔和之前的每天一样,正和他的酒友们喝着酒,红光满面,笑逐颜开。
‘黑暗四小时’,对我三叔这种人一点影响都没有。
离开新县医院,行走间,我看着热闹的街道,回忆着那天尚三竿在这附近开车时,被人骂的场景。
那天…他是在试车速吗?这种车速下,就算司机失去四个小时意识,好像也确实很难酿成什么大祸。
看着已经恢复往昔秩序,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北安,我心情极其复杂的同时,却也坚定了一个想法:尚三竿说的对,我们确实该离开北安,离开这里…起码对我们的安全会更有利。
今天的蒋正,已经成了北安人人爱戴的‘人民公仆’,铁定会成为下一任北安县长。
九岁之前杀吴秘书时,捎带着还除掉了许多人。
九岁为了给父母报仇,杀这些人杀的理直气壮,但我们却忽略了这些人的另一层身份…他们,都是属于吴秘书的人。
北安的官场十分混乱,但有一群人却是其他官员惹不起的,那就是吴秘书以及他的‘党羽’。
那些人都是吴秘书的死忠,和吴秘书一起做了许多恶事,这其中也包括参与逼死九岁的父母。
这些人早就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不把他们全除掉的话,恐怕…蒋正的‘最年轻县长’之位,不会坐的这么顺利。
九岁把他们全除掉了。
是巧合吗?
我已经不相信北安有巧合了,我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有预谋的,但我也不相信,九岁父母的死,是蒋正或者老瞎子布局的一部分。
时间太过久远,其中的不确定性也太多,这么不稳定的因素,没理由被赋予这么重大的‘任务’。
想明白这些时,我已经溜达到了我上班的老县医院外。
大门紧闭,门岗室的门也是锁着的,里面没人。
院子里那条哑巴狗,被人带到了新县医院;长生和无疆那两只鳄龟,已经被我带回了自己家。
此刻这整个老县医院,除了废楼里的九岁和李心桥,再也没有其他活物了吧?
对于北安,我已经无力做些什么了,但是有些好奇心,我还是想满足一下的,所以我决定,有些事,是时候该跟尚三竿摊牌了。
穿过北安街道,一路来到尚三竿新家,这厮正在收拾行李。
看到我来,他打了个招呼就继续收拾,没把我当回事。
坐在沙发上看他忙碌了一会儿,我开口道:“竿子,别收拾了,过来,坐,哥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尚三竿边收拾边说:“有屁直放,我收拾东西又不用耳朵,不耽误听你废话。”
我说道:“你还是过来吧,这事儿我一说,你肯定就得过来坐。”
“那你先说,我看看你是要说啥?你要不能把我说坐下,算你欠我一顿饭啊。”
尚三竿满不在乎的说完,我叹了口气道:“唉…不服是吧?行,那我直说了…当初配合华向东,把我逼回北安的那两个小姐,是你让程小青安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