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人天生不擅长吵架,尤其最不擅长跟不讲理的泼妇吵架。
所以我必须尽量避免明天出现他们希望的那种状态。
要避免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就把一切掐断,让他们的计划胎死今晚。
思来想去,我脑海中渐渐冒出一个我能想到的最阴险的方法。
嘿嘿,既然你们本来就想坑我,那就别怪我坑你们在先了。
清了清嗓子,很好,嗓子状态没问题。
我悄悄地又靠近木门一些,探头一看,那个女人正举着手机照亮,那个男人正在专心的用工具折腾铁门的锁眼。
很好,就是现在。
我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数了个“一,二,三”,然后扯着嗓子尖声喊道:“啊!我死的好冤啊!我的牙!我的牙!”
喊完这一声,我嗓子眼深处立刻犯上来一丝甜味儿,想必是用力过度导致喉咙都有点喊破了。
来不及过多品味,我扭头就跑。
这座太平间不是贴墙建的,在太平间和医院外墙之间还有个半米宽左右的夹缝,这里平时堆放着一些分不清是垃圾还是杂物的垃圾。
形势所迫,我也没嫌脏,直接就躲进了这个夹缝里。
我刚一躲进来,就听到那两口子已经开始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俩人一边喊一边往外跑,声音听起来跌跌撞撞的,好像摔了好几个跟头。
这俩人不是朝前门跑的,而是跑向了距离太平间不远的后门。
这时我才注意到,那扇锁着的后门处贴墙放着一把梯子,从我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他们两口子抢着想爬上那把梯子,边抢还边喊着“有鬼”之类的话。
看来这两口子就是从这里进来的。
只是这个已经产生内部矛盾的二人团伙此刻已经没办法再原路离开了,两个人互不相让的抢了半天,谁都没爬上去。
男人急了,扇了那女人一耳光,女人挨了打,扯着嗓子就是一通骂,边骂还边挠那个男人。
看来某位古人说的对:恐惧到了极点,就是愤怒。
男人终于受不了了,他也不爬了,用力一脚踹向了那扇小铁门。
这一脚大概是用上了内功,铁门瞬间就被成功踹开,两口子立刻你追我赶的跑了出去。
我躲在阴暗处没动,又等了一会儿,确定什么声音都没有后才走了出来。
一出来我就看到,那条哑巴狗正一脸好奇的看着被打开的后门。
我冲它一笑问道:“咋了?那两口子吵着您老人家休息了?”
哑巴狗冲我无声的摇了摇尾巴,继而扭头慢悠悠的返回了前院。
“拜拜,一路好走…”我冲着那条狗的背影挥了挥手,接着便朝被踹开的后门处走去。
这扇门原本是从我这面上着锁的,用的是普通的锁头,如今被那男人一踹,锁头直接掉在了地上,锁环已经不见了。
我悄悄地探出头朝外看了看,这是个非常狭窄的小巷,很黑,除了能看到在和墙里那把梯子对应的位置同样放着一把梯子外,其余什么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