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有跪在蒲团上祷告的,有人则是在哭诉什么,大概是自己的惨痛经历之类的。
还有人,看到南宫卿瑾等人进来了。略点点头,表示欢迎。这边,人很多啊,甲长到了以后,毕恭毕敬已经开始磕头起来,简直好像菩萨就是自己的家人一样。
南宫卿瑾已经看得出来,这里的人之所以落后,是因为懒惰与不勤于思考,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人还非常信仰这些有的没有的神灵。
她不排斥人有什么宗教信仰,但是这样的信仰,是愚昧的,有时间应该去做点儿正经八百的事情,而不是在这里唉声叹息。
现在,南宫卿瑾与子桑贺已经环顾一周,眼睛看着人群,人群也是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南宫卿瑾看到,旁边有一个萨满在给人胡乱开药。
南宫卿瑾到了旁边去看,看到这萨满还是前几天在江边的那个,明白所谓“河伯娶媳妇”的事情,就是这个人琢磨出来的,现在,这个人又是在这里开始妖言惑众起来。
“这个药,是神灵赏赐给您的,回去好生喝药,病会好起来的,会很快好起来的。”一边说,一边已经将旁边的一片香灰给包起来,给了一个跪在那里的中年妇女。
看得出来,中年妇女已经病的很是厉害,但是也看得出来,这中年妇女很是相信萨满,萨满说完,她将那香灰拿起来,已经千恩万谢的要去了。
南宫卿瑾看到这里,立即挥挥手,“您过来,我给你看看。”
“这,这个……”这中年妇女还抗拒似的,并不愿意过来,甲长立即威严的皱眉,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要你过来,你过来就是,快,快过来。”这么一说,这中年妇女立即过来了。
南宫卿瑾号脉,号脉完毕,发现这中年妇女还没有病入膏肓,其实病情不过是内脏上有了点儿问题,她点点头,到了门口,拔起来两种中草药,给了这个女人,“煎药就是,很快会好起来。”
“这……这是什么啊,这个?”中年妇女显然不能相信,手中的毛毛草会救活自己,眼睛扑闪扑闪,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南宫卿瑾。
“药啊,难道你们不吃药的?”
“什么药不药的,我已经诚心诚意的祷告过了,我会好起来的。”这中年妇女一边说,一边准备将药给丢开,南宫卿瑾至少又明白了一点,是啊,这中年妇女现在简直已经相信神灵到了一种迷信的程度。
药对于他们来说,是永远都没有可能用的了,但是她还是威严的说道:“你必须要用,我以神灵的名义发誓。”
“你……”她端详一下南宫卿瑾,一来发现南宫卿瑾也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女子,二来,这南宫卿瑾的确是出现的比较怪异了,现在,她并不敢违拗,只能点点头。
“那么,这个——”她一边说,一边将那香灰已经拿出来,凑在鼻翼旁边嗅一嗅,这是一般的檀木香,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要是人被刀子割破了手指,用香灰止血,倒是可以的。
至于化水喝下去,包治百病,这显然是没有可能的,南宫卿瑾冷笑一声,已经明白过来,这里有人在装神弄鬼。
“河伯最近想要找人聊两句。”她说,一边说,一边看向了旁边的萨满,“走吧,在江边去。”
“我必须要在这里啊,我在这里给人开导,给人看病呢,我。”他说,一边说,一边执拗不愿意离开,南宫卿瑾并不强求,但是子桑贺不同意,冷冷的看着这个萨满。
“不仅仅你要去,就连你的同侪都要去,走吧,走吧,不要浪费时间。”他粗声粗气的说,这边甲长立即走了过来,介入两个人的谈话——“护法要你去,这里面定然是有深意的,一起去吧。”
“好吧。”这人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不多久,已经走过去七八个萨满,看上去,唯一算的上日子过得好的就是这些萨满了,吃的也是很好,用的东西也是很好,现在,南宫卿瑾一行人逐渐朝着江边去了。
“昨日,我们上岸,我们老仙说,想要与你们人间的萨满沟通沟通,让人准备席子过来。”甲长听到这里,立即笑逐颜开,因为神灵并没有忘记他们,神灵也并没有放弃他们。
这局面是不错的,有人已经将席子准备好了,这边,南宫卿瑾一笑,已经说道:“河伯要如何与诸位聊,诸位想必已经明白,上去吧。”
“这,这如何使得,这使不得啊。”萨满看到这里,明白过来,这是要用自己给河伯娶媳妇的模样,如法炮制自己啊,这要是果真弄起来,就是一个死啊。
聪明人都知道,坐在席子上顺水漂流,会发生什么事情,但是现在旁边的子桑贺已经走过来,拍一拍甲长的肩膀——“心诚则灵,河伯是不会为难他们的,要是萨满都不下水,河伯知道了,会怪罪下来的。”
“你们要是相信神灵,就要好好的对待这件事情,我是严肃的,你们要是果真不相信,就如此亵渎神灵,会倒霉透顶的,我同样也是严肃的。”他一边说,一边看着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