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
凤徵见状大惊,急去扶她,已然不及。
正在叠书本的鹤徵忙上前,但见姥姥半边歪斜,手脚抽搐,凤徵从前在沅泮见过别的老人同样模样,叫道:“别是中风了!”
“先抬到床上。”鹤徵说。
两人七手八脚的,偏偏这时院里一个大人也没有,唤姥姥姥姥一句话答不上来,凤徵道:“我去叫个拉车的来,上医院。”
岂知“上医院”三个字一出口,病人受了绝大刺激似的,呜呜呜叫着,凤徵想起刚才姥姥竭力阻止他们上医院的情形,虽然不太明白,不过为了安抚病人,道:“好好好,我们不上医院,不上医院,我去请大夫来。”
犁口街药铺没有大夫,凤徵跑了一圈西区大市场,打听了七八家,说是有个王大夫特别好的,在元宝街,一个冬天竟然被她跑到额头冒汗,总算找到了王大夫。
王大夫五十来岁,坐堂,旁边就是药铺,他儿子负责抓药。凤徵到时,前面还有好几拨等着号脉的,凤徵等了又等,好在王大夫看得不算慢,大概十分钟到了凤徵,望闻问切里先用了望:“这位小哥青春正盛,似乎无病需看。”
十分钟让凤徵度日如年:“大夫,不是我,是我姥姥,麻烦您跟我去一趟!”
王大夫道:“我向来不出诊。”
“可是她已经起不来了,我怀疑是中风!”
“中风?”他神情严肃一点了。
“是,我们家里就靠她,她倒下了不行!大夫求求您,求求您!”
这个时候,什么脸皮面子全不要了,哪怕要她孝子般卖身葬父下跪磕头,她也愿意,只要他肯跟她去。
“你的父母呢?”王大夫问。
“他们……他们不在这儿。”
“上有老,下有小,他们却不在?”
“一言难尽。大夫,您先同我去救人吧,救好了我作牛作马都愿意!”
“瞧这孩子急得,倒是个孝顺孩子,作牛作马都出来了。”王大夫的儿子在柜台后面道:“爸,你就去一趟,我们只当早点收档就是了。”
王大夫听了也不多说,叫了后面药房里一个小徒弟帮他背着医箱,出来门,凤徵这才发现不好让人家跟着她跑,好在人家家里是有包月车的,她就随着车夫一起跑,倒累坏了那个背箱子的小徒弟,心想这估计是个穷主,人倒是有模有样的。
一进犁口街,更加证实徒弟所猜不错,不过当他看见病床前另外还有一个跟凤徵生得一模一样的人时,吐槽变成了偷偷比较,大叹歹竹出好笋啊三百遍三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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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的脸涨成猪肝色,喉头呼噜呼噜不住上痰。王大夫掀掀她的眼皮:“确实是中风。”
“能治好吗?”
“中了风都会留下后遗症,不过程度不同罢了。”王大夫不紧不慢:“先用苏和香丸,治九闭、心痛、卒中、厥逆。每天服三次,每次服一包,文火煎,知道吗?”
“那我姥姥这——程度算严重吗?”
“还好,她是一时情绪激动,受了凉,只要痰下去,就不要紧了。”
凤徵大大松了口气:“多谢大夫,麻烦您写方子吧。”
小徒弟伺候纸笔,鹤徵转了一圈回来在凤徵耳朵边道:“姐,你知道姥姥把钱放哪儿么?”
说到这个凤徵一滞,她手头只有平常的买菜钱,还不知道王大夫的出诊费及药费是多少呢!
“你帮我挡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