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宁真是心思歹毒!
字字句句都在挖坑害人!
在大齐不管是未出阁,还是已经嫁人的女子,都不能随便外出。讲究的是出嫁前从父,嫁人后从夫,夫死后从子。
即便只是去寺庙烧香拜佛,也得先征求夫家人的同意,还不得夜不归宿,否则就会被视作为“不守妇道”。
此前陆晚音一则是为了替前世惨死的可怜孩儿超度,二则是因为养伤,自然待得久了。
这些裴思恒心知肚明,可外人却是不知,想不到陆惜宁的消息这般灵通,连她待了几天都知道。
不用想陆晚音也猜得到,定是裴思吟泄的密!
这么一来,直接给陆晚音扣了一顶“抛头露面”,“不守妇道”的帽子,倘若她再回答,不曾为国公夫人求道平安符,岂不是又坐实了不孝顺的罪名了?
还真是茶艺高明!
陆晚音不慌不忙地道:“我那时去得不巧,本是想着当天折返,岂料傍晚时下了场大雨,冲断了山路,不得不暂且留在寺庙中。夫君那时担心我的安危,冒雨骑马赶至寺庙。”
话到此处,她抬眼睨向了陆惜宁,赌得就是连泄密的裴思吟都不知道这事!
果不其然,陆惜宁原本还满是灿烂笑意的精致面容,瞬间就僵住了,扬起的唇角也慢慢放了下来。
很显然,陆惜宁当真不知此事!
陆晚音的唇角代替她缓缓上扬,学她的样子,故作无辜地说:“我身子弱,山中湿气重,竟染了风寒,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夫君唯恐我烧出个好歹来,不顾外面大雨滂沱,孤身骑马下山请来了大夫。”
此话一出,陆惜宁的面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手指不由自主就扣紧了国公夫人的手臂。
国公夫人心疼这个假女儿,当即就板着脸不悦地道:“行了,痊愈了就好,你如今到底嫁了人,无论何种原因,都不得在外逗留太久!否则传扬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沛国公府教女不严!”
陆晚音心里冷笑,你几时把我当亲生的女儿看待了?
我在你眼里,只怕还不如陆惜宁的一根手指头重要呢。
闻言,陆晚音得体端庄地应了声:“母亲教导得是!”
这茬儿也就被轻轻揭了过去,没人再关注什么平安符不平安符了。
没人招呼陆晚音落座,她就自己找了个位置,才一落座,丞相千金就凑了过来。
原本不想给她奉茶的侍女见状,忙不迭上前伺候,还端来了精致的糕点。
俩人志趣相投,又闲聊了几句,期间陆惜宁一直想法子和丞相千金搭话,可丞相千金都只是随口应付几句,陆惜宁恨得暗暗咬紧了一口银牙。
因为裴思吟和丞相千金此前闹了点不愉快,今日便没敢往国公府挨。
陆惜宁少了一只鹰犬,方才又吃了个暗亏,一时没再敢轻举妄动。
不多时,众人移步大堂,陆家两位公子上前,满脸笑意地拱手,嘴里说着吉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