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宁宁一个妹妹!”陆从文冷冷道。
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陆从武,也语气冷硬地说:“陆晚音,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当我们的妹妹?我且告诉你,你最好祈祷静和公主那边不会发难,否则若是牵连到了宁宁,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陆晚音满身是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把求助的目光落在母亲的身上。
挣扎着,在血窝里匍匐,向自己的亲生母亲伸出了手。
岂料母亲却说:“本来是宁宁央求着我们,一定要带你一起入宫,看你平日里还算乖巧,怎么就出言惹恼了几位贵女?还害得宁宁摔伤了腿,万一落下什么病根,那如何得了?”
“娘!”陆从文更气,“我早就说了,这个女人来历不明,心思歹毒!裴思恒跟宁宁两情相悦,又郎才女貌,般配极了,本以为能有情人终成眷属,现在可好了,陆晚音非要从中横插一脚,众目睽睽之下,做那不要脸的事,那往后让宁宁怎么办?”
陆惜宁哭着说:“晚音姐姐,我平日里待你真心实意,一直把你当一母同胞的亲姐姐看待,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让我,让我往后情何以堪啊!”
“混账!”
国公爷越听越气,两抹花白的胡须都气得一抖一抖的,下手越发不留情面,劈头盖脸往在血窝里苦苦挣扎的少女身上抽打,浑然不顾半点父女情分。
仿佛陆晚音身上流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血!
就算打死了,也是罪有应得的!
那时陆晚音才明白过来,在这个家里根本就没有她的位置。
不管她多么努力,始终比不得陆惜宁分毫。
她的父母,她的两个哥哥,都爱陆惜宁如命,陆惜宁说什么他们都肯信。
后来陆晚音就被打昏过去,又被关进了房里,浑浑噩噩病了好几日,期间没有一个人探望她。
梦里,陆晚音缠绵病榻,整个人如同陷在了泥潭里,周围又冷又湿,耳边充斥着谩骂声。
“不要!”
陆晚音从梦中惊醒,猛然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身上的玉色绸衣,竟不知何时被冷汗打湿,昏暗的房间里,原本娇艳的面容上一片惨白。
“夫人!”小婵就在隔壁的小床上守夜,闻声赶紧提着油灯过来了。
见夫人这番形容,着实吓了一跳。
把油灯放下后,就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夫人的后背,小婵满脸关切地问,“夫人是不是做了噩梦?奴婢去给夫人煮一碗安神茶来吧?”
陆晚音缓了很久很久,才终于恢复平静。
摇了摇头,她紧紧握住了小婵的手。
前世被亲人们厌弃,终究是她的一块心病。
心病需要心药医,这个国公府她是非回去一趟不可!
她不仅要回去,还得风风光光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