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释绝回到庄园的时候,保镖已经将“虞北橙”的尸体运回来了。
回来的这一路上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心中祈祷:她要死了,他可就不能为自已之前受的那些屈辱血了。
心中又祈祷:真好啊,讨人厌的她终于死了,他终于心中解恨了。
可现在,他却不敢进门,接受虞北橙死亡一事。
李管家将周洛送去医院回来了,“少爷,你怎么不进去?”
傅释绝目光落在不远处放在地上盖着白布的担架上,脸上的神色有些复杂。
心脏那处密密麻麻的酸胀,让他没忍住道:“有些难受。”
“尸臭闻着难受很正常。早知道就让保镖将尸体放外面了,还抬进去,等一下把房间弄得乌烟瘴气。”李管家说着就要吩咐人把尸体搬出去。
傅释绝却走了进去:“不用搬出去。”
李管家跟在他身后,离尸体越近,那股臭味就越重。
把尸体抬回来的保镖一路不知道吐了多少次。
向来有洁癖的傅释绝这会儿却没有任何怨言,走到盖着白布的尸体前,他失神地盯着问:“是她吗?”
“看衣服就是那天晚上虞小姐穿的衣服。”保镖回答。
李管家拿出手帕捂着口鼻:“提取组织送检了吗?”
“送检了。一个小时后就能出结果。”保镖强忍着呕吐回答。
庄园的保镖和女仆脸色都不太好,因为全被熏得难受想吐,可少爷又在,不能损了形象,只能硬生生地忍着。
傅释绝眼皮颤了颤,伸手要将白布打开,身旁的李管家却先一步:“少爷,太臭了,还是让我来掀吧。”
李管家一脸的嫌弃,还要戴上手套才掀。
而傅释绝在李管家戴手套的间隙,将白布掀开。
“呕!”李管家就看那么一眼,生理反应瞬间吐了。
但怕污秽物溅到傅释绝身上,连忙跑去了外面吐了后又跑回来,他捏着鼻子说:“少爷,别看了,又臭又丑!”
傅释绝却又反复地问了一句:“真是她?”
“尸体都成这个B样了,怎么可能由脸认出是虞小姐呢?不过她的身高和发色,以及身上穿的衣服,恐怕就是虞小姐了。”李管家说。
所有的人看了尸体都不敢看第二眼,只有傅释绝,他一直盯着。
似乎是想看出尸体到底是不是虞北橙,又似乎想看出尸体有什么可疑之处。
所有的保镖和女仆离放尸体的地方远远的,连着李管家亦是。
只有傅释绝,他靠得尸体最近。
李管家问:“少爷,你别看了,再怎么看也看不出什么来。不如走到一边来坐着,等会儿就有检查报告证明这尸体是不是虞小姐了。”
傅释绝没说话,将地上肿胀得面目全非的尸体里里外外看了好几遍。
“没有一处像她。”他低喃了一句:“所以肯定不是她。”
李管家真的好想告诉少爷。
虞北橙在海水里浸泡了一周,别说人不像活着的样子,就算是一头猪也不会像。
但他知道自已说再多少爷此时都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