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忽然想起之前听到了酒驾撞死人,赔偿什么的,想问又不敢问:“你父亲。。。”
“死了。”岑墨大方承认。
“那你母亲。。。”
“失踪十多年,可能也死了。”
姜若不由得愈发心疼起岑墨,原来是个跟她一样的孤儿啊。
落日的余晖斜射进屋内,好似给这个世界笼了层虚幻唯美的光圈,在黄昏的照映下,少年垂落的刘海好似洒了细碎金粉,墨发熠熠生辉。
他眼眸半阖,那双丹凤眼极其漂亮,高挺的鼻梁透着光,从鼻尖到下颌的弧度极其好看。
上完药,姜若在整理医药箱,也只有这种时候,岑墨才敢偷看她一眼。
当姜若转过头看向他时,他又微微羞涩的别开脸,有种独属于少年可爱别扭的窘态。
“我叫姜若,生姜的姜,草字头加一个右的若。”姜若眼尾弯弯,笑得真诚纯粹,浅浅的梨涡,十分甜美可爱,“你叫什么?”
少年道:“岑墨,山今岑,笔墨的墨。”
这个名字还真挺配他,酷酷的,又傲娇话少。
“你是不是欠了很多钱?因为欠钱所以才甘愿被那个女人暴力殴打?”江词想不到别的能让他低头的原因。
岑墨嗓音“嗯”了声。
“多少钱?”才能让他原本该意气风发的年纪沦落成了别人肆意糟践的玩物?
不知咋的,岑墨很不想把自己窘迫的情况告诉姜若,怕她嫌弃。
岑墨掀起眼皮,明亮的眸里闪烁异样的光,是压抑隐忍的炽烈眷恋,炙热真挚,少年的爱大抵连自己都不知道何时产生了。
岑墨轻咳了声,换了话题,语气里带着丝揶揄:“姐姐,难道老师没有教过你,不要随便跟一个陌生男人回家吗?”
姜若神情微怔,红唇翕动,下意识地说:“你是男人吗?感觉还在读高中的样子。”
在一个男人面前,说他不是男人。
岑墨脸色无语的黑,“姐姐的胆子还真是大,不怕我会伤害你?”
关于岑墨会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姜若还真没想过,就只是觉得他很可怜很惨,所以想照顾一下。
姜若还在发愣,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她好像确实像是个别有用心的坏姐姐哎。
此时,岑墨站起来望向门外,天际已然降下夜幕,清冷的月被阴云遮盖,光线黯淡,空气中弥漫着潮湿,隐隐有下雨之势。
他道:“这一片治安不好,到了晚上很难打车,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回去也不安全。”
岑墨说话间,姜若向外面望了眼,原本酡红色的晚霞像是瞬间被泼上大量的墨般,天地间黑漆漆一旁,还有层看不到但能感受得到的朦胧薄雾。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小雨。”岑墨又说。
“若你放心的话,可以先住下,明日再离开。”
如此情况,姜若确实难以回酒店。
如果秦北还在安城的话,她完全可以让秦北来接她,可是秦北下午三点参加完摄影比赛的评议后就匆忙坐飞机飞往帝京了。
听他说,老爷子召他回家。
虽然秦北没说过他的家世,但姜若总觉得秦北也是豪门出身,毕竟能跟霍津庭同桌吃饭,而且还只有两人,应该是不差于霍津庭的。
秦北的矜贵气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姜若没说拒绝,岑墨知道她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