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沈珈芙不愿意起床,她酒醒了,还记得昨晚上喝醉的事,人醒过来,脸皮薄,想等着祁渊先走了再起身,就一直装睡。
帘子外的声音停下,她听见了门开的声音,等了一会儿才探出头,还没把帘子拉开,帘子自已就被人从外面撩开了。
沈珈芙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床边的祁渊,面上的心虚一闪而过,很快又有了底气,往被子里倒,瓮声瓮气地开了口:“脑袋疼……”
祁渊昨夜是喂她喝了醒酒汤的,虽然那时候沈珈芙已经没力气睁眼了,但一碗醒酒汤还是喂了进去,现在听她说脑袋疼,祁渊弯身,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
“这么疼?”祁渊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朕让人去凤仪殿那边说一声,叫你今日不用去。”
这可不行。
沈珈芙从被子里出来,朝着祁渊摇头:“嫔妾也没有那么疼,能去凤仪殿的。”
似乎是生怕祁渊派人去凤仪殿,掀开被子就要下去。
祁渊看她下了榻,忽然出声道:“你倒是请安规矩一次不落。”
沈珈芙当然不会落下,虽说她有着沈家女的身份,在宫里又有着太后照拂,但也不想平白多一个敌人,皇后明面上不会觉得她如何,但如若她拂了皇后的颜面,于自已在这宫里的处境就多了一分危险。
她才不会那么蠢,会这般行事。
沈珈芙偏过头,朝着祁渊无辜地道:“嫔妾自然是要敬重皇后娘娘。”
说起这个,祁渊想起昨夜她在水里踹人的模样,那时候可看不出她的规矩。
沈珈芙被看得心慌,赶紧喊外面的宫人进来了。
洗漱过后,宫人们给她换上衣裳,等沈珈芙再出去时祁渊已经走了。
时辰快晚了,她也没来得及用早膳,想着去凤仪殿请安一贯也不费时辰,打算回来再用膳。
凤仪殿依旧算得上热闹,三三两两的宫妃坐在座椅之上,沈珈芙进来的时候还听见她们在小声说笑着什么。
她身边的座椅位置是空的,兰婕妤已经好些日子没来请安了,这回是真老实了,就等着她腹中的皇嗣平安诞下。
“要我说,陛下日理万机,哪能有什么闲情逸致三天两头地陪着妃嫔玩乐,有些人就是不长眼,非要往御书房凑,也不嫌丢人。”祺嫔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已指甲上的蔻丹,朝着身边人笑笑。
坐在对面的沈珈芙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自已,之前祺嫔因为她的这张嘴乱说话被罚抄了宫规,这才过多久,又来挑衅她?
沈珈芙敛着眸,拿起茶盏,喝了一口,就这么看着她。
祺嫔是个管不住嘴的,但别人又不是,一听祺嫔这话,巴不得她赶紧闭上嘴。
沈珈芙慢悠悠喝了几口茶,见祺嫔没人搭理,笑了笑,弯着眉接上她的话:“娘娘是在说前日嫔妾去御书房之事还是说昨日陛下召见嫔妾去御书房之事呢?”
祺嫔明显没反应过来。
沈珈芙又接着说:“前日嫔妾去御书房之时并不知兰婕妤也在其中,至于昨日,昨日是陛下要见嫔妾,难道陛下要见嫔妾,嫔妾还能抗旨不成?还是说,在祺嫔娘娘眼中,嫔妾去御书房便是不长眼,兰婕妤去便不是了?”
祺嫔被她这段话说得慌了起来,刚要否定,又冷静下来,瞪着沈珈芙:“瞧玉婕妤这话说得,我又不是在说你,你着急作甚。”
沈珈芙觉得她学聪明了几分,闻言只笑笑:“嫔妾想来祺嫔娘娘也不是那般只会说些尖酸刻薄之话的小人,是嫔妾狭隘了,原来祺嫔娘娘是有远见,如祺嫔娘娘这般嫔妃,自不会打扰陛下日理万机,处理国事。”
“你——”祺嫔被她一激,立马起身欲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