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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一把拉开她的手腕,还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自尊心,选择了避重就轻地僵硬揭过:“我没有。”
说罢,绕开了她接着往里走:“奶奶,家里还有妈的身份证明吗?”
知雾望着他的背影,心头腾起一抹淡淡的失落感。
“身份证明?出什么事了?”吴兰芳的面上不经意闪过一丝警觉的心虚。
刘慧娟自杀这件事并没有传到这个消息闭塞的小镇,更没有流入这个身体向来不好的老人家耳中,她只是下意识发自内心流露出来的不安。
“没事,”梁圳白温声安抚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只是有些考试需要填父母的信息。”
对于成绩优异的孙子要参加的考试,吴兰芳虽什么也不懂,但是却表现得非常上心,生怕这些额外因素耽误连累了他,连忙颤巍巍地道:“我帮你找,我这就帮你去找找。”
鉴于梁圳白走前已经细心地将家里大部分地方都翻了个遍。她并没有和他那样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而是轻车熟路地从衣柜的上方拿出了一只带着锁的大红皮箱,口中喃喃道:“这是你爸留下的,都是你妈嫁过来前的东西。如果这里没有,那就肯定没有咯。”
知雾和梁圳白同时凑过去。
偌大的一只箱子,打开来放在里面的东西只有一点点,其中最令知雾在意的,就是一枚耳钉。
她平时接触奢侈品多,和专柜销售打交道多了,耳濡目染也能有些分辨饰品真仿的能力,更别说到手的是那么经典的一个老牌子。
趁着梁圳白和吴兰芳将注意力放在另一边,知雾不动声色地将那枚耳钉拿起来看了看,拿到手里才发现上面的耳针残留着点血迹,像是被人从耳垂上硬生生拔下来的一样。
这样想着,知雾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不过凑近看完心里更笃定了,这必然是件真货。
只是十几年前就能认识加买得起这样的奢侈品牌,再怎么样也该出身一个高知家庭,怎么会嫁给一个打了多年光棍声名狼藉的赌徒?
她将东西拿在手里特地问了一句:“这个东西也是阿姨的吗?”
吴兰芳老眼昏花,抬头看了一眼就道:“是刚来家里的时候戴的。”
话毕,她似乎觉得自己言语有失,看着知雾的眼色又补充了一句:“也说不好,从哪里捡来的也说不准。”
言语前后不一,总感觉在遮掩着什么。
知雾先前那种被刻意忽略的感觉又重新涌了上来。
一个曾经能够带得起高奢品牌的女人,嫁到这里后却精神失常进了精神病院。
连身份证造假都是隔了这么多年才被发现,难道她这么多年从没生病进过医院,出过一趟远门吗?
现在甚至连张身份证明都找不到。
知雾望着吴兰芳刻意低头匆匆避开她的动作,抿了抿唇。
一切的一切,不觉得太令人奇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