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之?忙揽紧她,轻笑?着哄道:“为何不说?你既已?成了我?的妻,这王府便是你我?的家。”
慕汐靠在他的胸膛上,眸里淬满了寒意,嘴里却淡声应道:“嗯,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虽是这般敷衍,然裴行之?已?是十分满意,便温声道:“我?已?吩咐周伯,明儿便把府里历年?的账本拿来给你瞧瞧,你先熟悉熟悉账目,待过?些时日便让周伯教你如何管理,届时也会容易些。”
既无法推脱,慕汐趁此机会道:“你既要我?理账管家,那其他事便难以顾上,届时若忽略了些事,你可不许说我?。”
裴行之?微惑,“嗯?”
自?慕汐的身子被诊出伤了九分,裴行之?便命人严格控制她的饮食。她一日下来,用过?什么,喝过?什么,用了几分,喝了几口,皆有人在旁执笔细细记录。次日一早,还?要由?专人送到书?房给他细细察看。
单是如此,也还?好些。
只裴行之?还?让大夫给她开了药,每日一碗,从不间断。
自?己的身子如何,慕汐清楚得紧。既没有再怀孕的可能,她悬着的心也已?落下,便也由?得他折腾。
见他一脸惑色,慕汐解释道:“大夫可说了,若要我?养好身子,便不可烦心劳神。你既要我?理账管家,自?然不能不烦心劳神。”
裴行之?霎时明白?,怔了两秒,不觉笑了:“你这话也有理。既是如此,那此事便先搁一旁,待你调养好身子再说。可我?给你备的聘礼,那账目还?是由?你自?己管,田庄和铺子里头的锁事倒可交与周伯去打理。”
他既已?退了一步,慕汐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便点头应声。
翌日。
慕汐用完早膳,周伯便把她聘礼中有关田庄、铺子的账本拿过?来,堆叠起来竟有近三尺高。
慕汐讶异,“不是只有田庄和铺子的账本么?为何这般多?”
周伯微微笑?了下,解释道:“殿下把淮州城以东的一千七百亩良田,还?有郦京的一千三百亩良田尽数归于?娘娘名下,这其中合计起来便有七个庄子,庄子里头又有各类账本,光田庄一目的账本便有三十五本。另外淮州和郦京的铺子归入娘娘名下的有二十七家,因而里头也有二十七本。”
闻他此言,慕汐顿然惊得微微张嘴,她怔怔地往桌面上那小山般高的账本看了眼,一脸愕然,“这加起来不得有六十二本?”
周伯恭敬回:“是的。”
“不知?这些田庄和铺子每年?可收多少银两?”
“若是丰收季,一个庄子可有一万两,一家铺子可有五千两。娘娘有七个庄子,庄子一年?可收七万两;铺子二十七家,一年?可收十三万五千两。当然,这只是针对丰收季而言,倘或遇上天灾,这银两是要以打七折算的。”
慕汐只觉惊诧,“便是打七折算,每年?也有十四万两。”
“殿下战功赫赫,淮州的富庶仅次于?郦京,因而陛下才?会把淮州赐与殿下作为他的封地。娘娘名下的多是良田和一些很是赚钱的铺子,便是遇上严重些的天灾,每年?少说亦有十万两打底。每年?收成上来,老奴会先把账本呈与娘娘细看,届时再把银两存于?钱庄,娘娘何时要用,尽管去支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