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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顿饭就觉得别人对你好了?”萧风望淡淡道,“知道自己进诏狱第一天时,我要对你做什么吗?”
他抬手,按住谢枕云的后脖颈,往自己面前压了压,侧头贴在那人耳边,低沉的声音带着无边恶意:“我本来想用烙铁在你身上随便烫几个字,不怕你不开口。在诏狱,没有撬不开嘴的犯人。”
“上云京不是秣陵,好意还是假意,谢三公子想要分清,还得用心去学。”
说罢,萧风望收回手,指腹残留着柔软细腻的触感,让他无意识地又捏了捏指尖。
谢枕云从他怀里退出来,余光瞥见小二惊愕的眼神,却不曾解释,转身下了楼。
直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彻底瞧不见,萧风望收回目光,从袖中摸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捏在手里把玩。
若谢枕云还未走,定能认出这正是他在船上递给贼人的那瓶未曾用完的金创药。
……
谢枕云走出仙人居,抬眸便瞧见停在街道旁的谢府马车。
马车旁,是背对他负手而立的青年。
“兄长。”谢枕云低声唤道。
青年转过身,目光温和:“先上车再说。”
谢枕云被他扶着上了马车,在右侧的软垫坐下。
恰逢寒风吹来,拂起侧边的车帘,谢枕云稍稍抬眼,便看见二楼临窗处,男人手中捏着一个瓷瓶,正自上而下望过来。
“三弟与萧指挥使,很熟?”谢凌云坐在了他身侧,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喝杯茶暖暖。”
谢枕云收回目光,双手捧起那杯茶,低头吹了吹热气,“多谢兄长。”
“你我既是兄弟,何来多谢之说?”谢凌云失笑。
谢枕云没说话。
“三弟,这几日我在京郊大营练兵,并不知你被骁翎卫带去了。”谢凌云面容俊朗,说起话来也如沐春风,不似寻常武将那般带着股蛮气,“今日回京得了消息便立马赶了过来,让你受苦了。”
“我不怪大哥。”谢枕云改了称呼,抬眸与他对视一眼,又落寞地垂下眼睫,“若是我的存在不能让爹娘开心,让二哥安心,倒是白费了大哥将我秣陵接过来的辛苦。”
谢凌云眉头一皱:“这是什么话?你与我一母同胞,谢府就是你的家,接你回家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可是大哥,没有什么事是天经地义的。”谢枕云眼圈微微泛红,“我本就无人在意,如今被接回家,我不想爹娘和大哥再讨厌我。”
谢凌云叹了口气,“大哥既然能去秣陵接你回来,就永远不会讨厌你。”
“是不是府里有人欺负你?”
谢枕云面色泛白,连忙摇头,“没有,大哥,没人欺负我。”
谢凌云敲了敲桌案,转头望向车外,“白羽。”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