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安抚完许嘉,不许他再听那些人的指使。
将人送到家门口,许听雨没有进门。
她害怕见到章秋,怕她又要问,有没有跟祁家要补偿。
那件事之后,她们母女也仿佛陷入了冷战,有事都是钱秘书在中间传话。
所以她以还有事为借口,看着许嘉进门。
又给钱秘书打了电话,说了情况后,钱秘书表示会去学校。
然后她一个人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感觉到脸上冰冷,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满脸的泪。
她可真没用啊,所有的事情都被搞得一团糟糕。
又等了许久,等情绪恢复后,这才重新叫了代驾离开。
回到家里,已经是深夜。
她以为所有人都睡了,便刻意放轻了动作。
谁知道一进门,便看到祁时风坐在沙发上,脸色沉沉,表情不善。
这个时间了,坐在这,显然是在等她。
她想起跟许嘉说的话,在心里微叹了一口气,主动打了招呼,“怎么还没睡?”
不管出于什么考虑,她都不能跟祁时风真的交恶。
“你去哪了?”
祁时风见她眼睛微红,脸色憔悴,显然是大哭过,不由皱起了眉头。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明知故问,但还是乖顺地回答,“送我弟回家了。”
祁时风就这么看着她。
头顶灯光落在她头顶,显得她十分温柔,只是声音破碎得模糊。
“祁时风,我们能不能半年以后再说生孩子的事情?”
她确实没用,只能用拖延战术,来维持这岌岌可危的生活。
四面楚歌、被步步紧逼的困境,让她需要“祈太太”这个头衔。
而半年时间,足够她喘息一阵。
至于孩子,半年后,他又怎么还会跟她生。
只是,不知道他同不同意。
她抬头朝男人看了过去。
有风从未关的窗户吹进来,窗帘被撩开,露出外面黑漆漆的夜空。
可那沉沉的墨色也不比祁时风眸底的晦暗。
屋里陷入沉默中,只有风灌进来的声音。
就在许听雨以为他要嘲讽她的时候,祁时风突然轻笑一声。
带着几分讥讽的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