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云时卿刚晋升了右相一职,朝中有不少权贵正忙着结交他。
云时卿笑道:“太过久远,下官有些记不清了。”
赵律白也淡淡一笑,再开口时,已将话头转开了:“听覃玉说,昨晚是云大人送本王回衙门的。”
云时卿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扇坠儿上,不冷不热地道:“顺路罢了。”
赵律白似有所觉,举着青玉扇坠问道:“你识得此物?”
云时卿漠然地挪开视线:“不认得。”
赵律白遂将那扇坠收妥,还想说些什么,忽见一名侍卫急匆匆走来:“王爷,方才去水渠喂马之人与十几名回元人交了手,此地恐有埋伏!”
赵律白当即站起身来,问道:“可有伤亡之人?”
侍卫道:“有三人受了轻伤,但都无碍。”
“应是回元的探子,不能让他们轻易跑了。”云时卿说罢翻身上马,对赵律白拱了拱手,“下官带人前去将他们阻截,王爷莫再耽搁了,赶紧启程往庆州城行去。”
他带人去追杀那批回元探子,赵律白和卫敛则率领大军前往庆州城,片刻也不敢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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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冷箭不知从何处射来,穿透了云时卿的心脏,鲜血喷涌,触目惊心。
柳柒猝然睁开眼,胸膛剧烈起伏,颈侧布满了潮汗。
外间很快有脚步声响起,柳逢掌着一盏油灯走将进来,隔着帐幔担忧地问道:“公子可是做噩梦了?”
柳柒的呼吸甚是急促,发根如同泡了水,湿淋淋一片。
他缓和良久方才坐起身,旋即挑开帐幔看向窗口,哑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三更一点。”柳逢道,“今日不必如朝,公子再睡会儿罢。”
柳柒的寝衣被汗渍浸透,黏糊糊地贴在身上,极不好受。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淡声道:“备些热水,我要沐浴。”
洗掉满身热汗后,柳柒已然无心入睡,他披着外袍去书房抄写经书,柳逢知道自家公子心情不佳,便没有多问,兢兢业业地替他研墨。
少卿,他听见公子开口发问了:“昨日可有来信?”
柳逢摇头:“没有。”
见他面色沉凝,柳逢又道,“您当初给那些暗卫交代过,倘若王爷有什么异样,务必急信回京。除了那日在乐蟠县吃醉酒之外并无信件送回京城,可见王爷一切安好。”
柳柒无声蹙紧了眉,连经文抄错了也浑然不觉。
方才那个梦太过真实了,云时卿被一箭穿心,鲜血喷涌,仿佛全部溅至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