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野和小张一前一后的朝走廊外面走,此时,一名带着黑框眼镜的老中医和他擦身而过,随后推门进了苏念念的病房,瞧见那漂亮的女孩独自一人在床边垂泪,老中医大惊失色。
“不是说了保持情绪平静吗?不能激动、不能运动、不要把医生的话当耳旁风!”
“您有把握了吗?”
老中医点头:“当然。”
苏念念唇角溢出苦笑,她白皙的手缓缓移动至腹部:“我都不知道这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那必然是对的!按照西医的那些办法,你这孩子留不住的,关键时刻还得靠老祖宗的智慧,每隔半月你过来把一次脉,做针灸,我开的这些中药头三个月必不能断,不能剧烈运动,情绪不宜起伏太大,你信我,这孩子或许就能平安降生。
对了,刚才旬医生的话让你家属她们不要往心里去,他们西医是见血就下定论,我这不是照样把孩子保下来了吗?”老中医用手推了推眼镜,笑容慈祥。
那日瞧见苏念念有先兆流产的迹象后,他就回去翻阅了不少医书,好在胎儿命不该绝,还真被他寻得一古方,只要苏念念肯配合,还是有几率能把孩子生下来的。
苏念念眼神迷茫,半晌,点了点头:“谢谢您。”
……
翌日下午。
通讯员小张来帮忙给苏念念办理出院手续,顾知野从昨晚离开后就再也没露过面,她旁敲侧击的从小张处得知了南海的情况。
那地处偏僻,和宁县距离很远,如果她选择同去,就必定放弃在文工团的工作,不得不说,顾知野的做法是正确的,唯一的意外就是苏念念肚子里还揣着个孩子,从她选择把孩子留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坎坷。
苏念念本想着同甘共苦,可对方直到她离开医院的时候才出现,冷着一张俊脸,沉默着把行李拎上车,从头到尾,和苏念念刻意的保持着距离。
苏念念呼吸微窒,一把拽住了顾知野的胳膊:“顾知野,我愿意陪你去南海,其实我肚……”
顾知野缩回手,冷声打断她。
“没必要,你去只会添乱,麻烦!”
“……”
苏念念气得眼眶都发红,她近乎是被顾知野给塞进吉普车的,车扬长而去,带走了顾知野的最后一块软肋。
他快步走到停靠在路边的军用吉普车旁,嗓音冷静道:“政委,等久了。”
刚调任的冯政委笑呵呵的:“那就是你爱人,很漂亮啊!”
“嗯。”
“她是不愿意跟你去南海还是单位那边不放人?小顾啊,有事你尽管和我说,你嫂子是妇联的,所有问题都可调节,南海的民办小学缺老师,我看你爱人还挺合适,组织上全力解决你们夫妻的问题,和和美美的才好。”
顾知野的眸色仿佛跌进茫茫大海。
心中有一丝说不出的委屈。
“不了,她是老家介绍的媳妇,总共就见过几次,明面上过得去就行,你知道我的,无心感情,无意勉强,没必要天天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