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楚烟看着她道:“我特意将你留下说明此事,便是有意要给你一个机会,你且去洗把脸回去吧。”
春兰闻言连忙叩首:“多谢小姐。”
楚烟嗯了一声:“去吧。”
春兰缓缓起了身,擦了擦眼泪朝她行了一礼,这才迈着有些踉跄的步子出了门。
门外香怡拎着茶壶,看着她欲言又止。
春兰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低头与她错身而过。
香怡看着她走远,这才转身进了屋,给楚烟倒了新茶,一脸欲言又止。
楚烟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淡淡道:“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香怡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红了眼眶道:“小姐的话,奴婢听见了。小姐待奴婢们宽厚,如今作出这样的决定,必然是香檀和香卉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事。奴婢不敢为她们求情,只是想同小姐说一声,她们心里是有小姐的,尤其是香檀,她……”
“我没有说她们心里没有。”
楚烟打断了她的话,放下茶盏看着她道:“但仅仅有是不够的,往后你要如何与她们相处,我不管你,但在我这儿,她们是不能用了。”
“可檀姐姐……”
“我明白你的意思。”
楚烟轻叹了口气:“可你想想,一个香卉便能让她冲动行事,说什么便信什么,若是将来有人刻意同她亲近,哄着她骗着她呢?就算她心里一直有我,可人心复杂,若是她不知晓一时冲动和偏颇会给我惹麻烦呢?”
“我与她主仆多年,到时候我是救她还是不救?若是救,坏事就是我干的,若是不救,我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苦么?所以,这时候让她离开,其实是为了她好。”
香怡闻言低了头,红着眼眶不说话了。
楚烟低叹了一声,伸手将她扶了起来,看着她认真道:“今时不同往日,从前在平阳,说句不好听的,无人敢得罪我,也无人敢陷害我,可现在却不一样了。如今能留在我身边的,要么是如你一般,没有私心满心满眼皆是我,任旁人如何煽动挑拨都不为所动的。”
“要么,就是如春兰一般,心思通透,经过点拨之后会明白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的。”
香怡吸了吸鼻子:“那香卉呢?”
“她?”
楚烟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间:“你且看着吧,待到香兰回去之后,她必然会惹祸的。”
香怡闻言一惊:“可春兰不是说,她定不会透露的么?”
“她是不会透露,可她心中有气,觉得是香卉害了香檀,态度必然不同的。”
楚烟开口道:“香卉心思多,会猜到发生了何事,你且看着吧。”
申时末,简一和来福二人,饮得醉醺醺的,勾肩搭背互相搀扶着往回走。
结果走了没多久,忽然瞧见了一个眼熟的人,带着一个侍卫,拎着一大堆东西,像个门神一般站在江府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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