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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临散值的时候,碰上吏部那边的公文下发到太医院。
不出所料,上次临时开设的校考仅陈三一人擢升医使。
其余医吏虽然失望,但也都向陈三贺喜,当日曾因考试不顺而迁怒于他、背地里说他坏话的人更是噤若寒蝉。
陈三没什么显摆的意思,神色平平,可他越是淡定,越叫那些屡试不中的人羡恨。
杜宣缘朝他一拱手,笑呵呵道:“恭喜荣升,走,你得请客吃饭。”
陈三讶然道:“什么?先前不是说你请我吃饭吗?”
“我什么时候说请你吃饭了?”杜宣缘神色更为惊奇,“我先前只是叫你去吃大餐。为你庆功的宴席,你不买单谁买?”
二人两相对视一番,而后齐齐笑出声来,勾肩搭背着往宫外去了。
半刻钟后,终于从亲爹的耳提面命中脱身而出的张封业面对人走茶凉的太医院,只觉心有戚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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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的包间里只这二人,酒过三巡后陈三面上更是一派喜色,他道:“不曾想此事如此顺利……还得多谢你。”
“免了,你做事干净点,别露出马脚,害我这个举荐人与你一道身陷囹圄就好。”杜宣缘浅酌着淡酒笑道。
她这般把丑话说在前头,叫还什么事都没来得及做的陈三忍不住笑出声来。
须臾,又见杜宣缘放下杯盏,正色看向他,道:“不过有件事,还是得麻烦三哥相助。”
杜宣缘垂眸,显出些陈仲因特有的含蓄与赧然来,叫陈三顿时警铃大作,直觉杜宣缘这个“麻烦”绝对不小。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杜宣缘堪称迫不及待、生怕来不及开口般说道:“想请三哥相告,此次领兵者为何人?天家暗哨又为何者?”
陈三:……
“我知这是兵部要秘,如若不然,你给我点我肯定能猜出来的提示也好。”杜宣缘又靠回椅背,晃荡着手中不知何时再度拿起的杯盏。
陈三:……
“既然都是泄密,送佛送到西也罢。”陈三谈笑间,吐出两个人名。
杜宣缘一面在心中反复咀嚼这两个名字,一面对陈三笑道:“三哥是要做大事的人。”
知道此次南疆剿匪领军者是谁不难,下达兵部的诏令上就有,只要在兵部任职的人,获得这个讯息简直易如反掌,但是皇帝安插在军中的暗探又怎么可能叫人轻易察觉?
陈三那不为人知的手牌越强,便越是说明他所图谋之事不小,否则哪里用得上监视军中的风吹草动。
杜宣缘饮尽杯中残酒,也是收下一份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