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忙进门,看见陆行的脸色不太好看。他烦躁地坐在软椅上,指节没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那笼小笼包呢?”
福禄忙道:“掌印,还在呢。”
直觉让他不敢赏给别人,将小笼包收好了,分毫未动。
陆行语气不善:“既然还在,就拿进来。”
福禄有些疑惑,小心翼翼地问:“掌印,包子冷了……若是您饿了,奴才吩咐膳房再做便是。”
他没搭话,只冷冷地说了一句:“多嘴。”
掌印的心情阴晴不定,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会儿又烦躁起来,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他心里一跳,出了一身冷汗,忙掌自己的嘴:“奴才多嘴,奴才该打!”
陆行眉眼间阴翳更甚:“不拿进来是想让咱家请你?”
福禄暗自想,这位公主今日碰着这疯子,恐怕又遭了一通罪。他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又弯腰将一笼已经冷了的包子双手递给陆行:“掌印慢用。”
陆行看着桌子上已经冷了的小笼包和一双筷箸,烦躁地拨弄着,又抬头用冰冷的目光睨了福禄一眼。福禄脸色煞白,忙滚了出去,关上了门。
偌大的宫殿里,只有陆行一个人。肚子也确实是饿了,他夹起一个小笼包,轻轻一咬,里头还留着些余温。
陆行吃了一个,又很快再吃了一个。也不顾冷不冷,很快一笼就被他吃完了。
陆行吃完,眉头舒展,心情似乎好了些。
他走进暖阁,从机关箱子里拿出一沓案卷,上面是皇后母族贪污的证据。皇后既然谋害皇子,动机多半是想扶持某个皇子登基,甚至给皇上的香料里,也有毒。
他静默看着,又关上机关箱,放在暖阁最隐蔽之处。随即他掀开暖阁里榻上的枕头,看见放着的软帕,一角仍是烧黑的。他又抚平了一遍帕子,那处烧黑却在他眼中挥之不去,恼人得很。
他还是将软帕拿起来,放在了自己贴身之处。
他觉得自己该亲手补一补了。
*
夜晚,御花园后湖。
景沅按照约定的时间,一个人也没有带。只径自一人穿了一件宫女的衣裳,头上只别了一支简单的玉簪,来到了后湖。
她用宫灯微弱的亮光,辩识着路。她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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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打量着四周,确定避开了侍卫巡逻的时间,才呼出一口气,躲在山石后。
万籁俱寂,只听见草木顺着风而吹动的“沙沙”声。她心跳如擂鼓,捉急地寻找着谢玉的身影。
倏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景沅猛然回头,却对上了谢玉一双含着笑的眼。他微微勾唇,温声说:“我观察过了,此处无人。”
景沅松了一口气,微微一笑:“这里黑黝黝的,看不清人。王爷选的时间又避开了侍卫巡逻的时间,再好不过。”
谢玉红了红脸,一双温柔的眸看着她。他又看天色不早,忙道:“公主,今夜来,是想说一些事情。你想不想扳倒掌印?”
景沅目光坚定,点了点头:“自然是想扳倒的。他在一日,大景便会不安生一日。这人祸国殃民、肆意妄为,总有一天会捅出大篓子来。”
谢玉的声音沉了几分,没有了方才的温雅,语气也急了:“公主殿下,那阉人逼迫你做了什么?”
景沅忽而想到那些荒唐的事情。他逼她绣带血的帕子,舔冰,在她背上写字……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她的尊严、将她的傲骨踩在地上,碾成泥。
她前世就想过,很后悔遇到陆行。这辈子,她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景沅轻轻地说:“我怕王爷会不开心,会难受,还是不说了。”
谢玉越来越激动,却只能遏抑着自己愤怒的声音:“那阉人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这般折辱你?若是喜欢你,也不会这样。他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他是文人,骂不出什么太肮脏的词语,只能用这几个词反复骂。
夜风微凉,景沅姣好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柔和。天边繁星点点,她眸中有些湿润,脸上却还挂着苦笑。
谢玉看见她的苦笑,恨不得将陆行千刀万剐,又低声骂了一句:“死太监!”
他视线向下移动,看见她藏在袖子下的白皙指节。他想去牵景沅的手,却想了想,还是没敢。
“公主,”他移回目光,定下心神认真说,“我需要你和我联手,做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