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玦一想到这件事情,突然啜泣起来。他哽咽的声音让景沅心里一紧:“父皇,是有人推了儿臣……”
虽然在她的意料之内,景沅还是吃了一惊,皱了皱眉。
皇帝睁大了眼,声音含了怒意:“推了你?谁?”
景玦依旧抓着景沅的手,不肯松开。他泪水溢满眼眶,哑着嗓子摇了摇头:“情况太急,儿臣没有看见,隐约看见是一个宫女。”
皇帝一听这话,破口大骂:“是谁想害我儿?朕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一旁的皇后忙站起来劝慰:“陛下息怒。臣妾以为,此事需慢慢盘查,定能找出凶手。”
皇后倒是尽心尽力。这些年来,皇后膝下无子,便将自己和弟弟视为己出,对二人嘘寒问暖、关心备至。
她细细思忖着,突然想起——
在事发的时候,景沅看见观景台上坐着陆行。
她不知道陆行什么时候上来的,但是那观景台,和宴华殿二层连在一起。
若是他能上观景台,可能一开始就在宴华殿,过了一阵才从宴华殿上来。
楼下的人看楼上看不清楚,但楼上的人看楼下,若是眼尖,能隐约看出是什么人。
也就是说——陆行或许知道一些蛛丝马迹!
景沅正想着,听见外头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踱了进来。
她缓缓抬眸,发现陆行已经进了屋。他一身换好的新蟒袍,带了乌纱帽,脸上又恢复了血色,脸上看不出情绪。他见到几人连礼也不行:“见过皇上。六皇子殿下现在什么情况?”
景沅瞥了他一眼。皇后和皇子公主在这儿,他居然视若未闻,连行礼也不曾。
皇帝见了他脸色才好几分,似乎烦闷的心情也消退了不少,连连招呼:“六皇子已无碍,陆行,坐。”
陆行微微颔首。守在外头的太监闻声忙搬了椅子来,他不讲客气地便坐了下去。
皇后早已习惯了这肆无忌惮的太监,仗着有宠便什么都敢做,只忍气吞声。
皇帝叹了口气:“六皇子的事情,朕要谢一谢你。没了你,玦儿早就溺死在湖中,朕还不知要怎么伤心。”
陆行的指节搁在椅背上,皮笑肉不笑:“陛下不必言谢,是臣的本职罢了。”
景沅见了陆行这嚣张跋扈的模样,只当什么也没听到。
仗着自己受宠便如此无礼,现在有多跋扈以后就会摔得多惨!
几人正说了不痛不痒的几句话,景沅骤然叫了他一声:“掌印。”
在皇帝面前,她没有叫他“陆公公”,也没有叫他“陆行”,还是叫他,“掌印”。
这两个字,有着讨好的意味。
陆行笑了,问:“公主殿下什么事?”
景沅正了正颜色,凝声问:“当时本宫在附近采花,听见声音便赶来,呼叫的时候,看见掌印在观景台上,过了一阵便下来救人。掌印当时在观景台上的时候,可有看见什么?”
她看见陆行眉眼带笑,看她的眼神却含了嘲讽。
似乎在说:咱家当然知道,但是咱家不帮你。
景沅的心一寸寸冷下去,抓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料,心跳如擂鼓。
陆行顿了顿,脸上笑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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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景沅看来,似乎在挑衅:“公主殿下,咱家当时在观景台上看书册,没注意,见谅。”
就知道,他不会帮她的。
景沅半晌才微微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她翕动着唇,半晌才轻轻说:“本宫知道了。”
陆行移回目光,往后靠了靠,瞥了在一旁的皇后一眼,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