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说演戏,沈轻稚这么多年演下来早就炉火纯青,唱念做打拿捏精准。
冯觅儿也没想到她这么上道,见她求了自己,便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年轻的妃子就是太好心,小心以后这些倚老卖老的女官爬到你头上去。”
沈轻稚感激一笑,然后便对两人道:“娘娘,姑姑,我先回景玉宫了。”
她懒得再跟冯觅儿演戏,说着转身就要走。
但冯觅儿却不让她走。
她也不顾及那许多,直接伸出手,一把握住了沈轻稚纤细的手腕。
出乎沈轻稚的意料,冯觅儿的手很有力气,她的手指骨节分明,如同钢爪一般钳住了沈轻稚的手腕。
沈轻稚脚步一顿,她偏过头,疑惑地看向冯觅儿:“娘娘,这是……?”
冯觅儿上前一步,拉着她往边上一躲,用那种自己人的口吻说:“你这孩子,许多事还不知道吧?”
沈轻稚眨了眨眼睛,满脸都是迷茫。
“什么事?”
冯觅儿攥着沈轻稚的手很用力,她盯着沈轻稚绮丽的面容,一字一顿说:“皇儿又要纳新嫔妃了。”
沈轻稚睫毛一颤,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震惊神色,她小心翼翼抬眸看了冯觅儿一眼,似乎被她眼睛里的炙热灼伤,飞快躲闪开来。
“娘娘……您可莫要胡说。”
冯觅儿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傻孩子,我是向着你的,”冯觅儿语带蛊惑,“男人都靠不住,今日可以爱你入骨,明日也能弃如敝履,我就是最后的例子。”
冯觅儿紧紧捏着沈轻稚的手:“我们能靠的只有自己。”
“除了自己,还有同病相怜的人。”
冯觅儿问沈轻稚:“阿彩,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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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轻稚似乎被冯觅儿吓找了,她哆嗦着要挣扎,惊慌中在冯觅儿的腰眼上戳了一下,让冯觅儿不自觉便松开了手。
沈轻稚立即挣脱出冯觅儿的钳制,她一连退了三步,才小心翼翼抬头看了冯觅儿一眼。
然后便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飞快移开眼神。
“娘娘,臣妾不知娘娘在说什么,”沈轻稚慌慌张张给她行礼,“臣妾要回宫了,臣妾告退。”
她语无伦次说了两句,转身便拽着戚小秋仓皇而逃。
冯觅儿倒是不意外她会逃走,她站在原地,眸色趁车看着沈轻稚的窈窕身影,即便是仓皇逃跑,她的背影依旧雅致而美丽。
冯觅儿冷哼一声。
“再美有何用?不过是玩物罢了。”
冯觅儿轻叹一声,回过头来,看着郑如昂起了头:“本宫是来看望皇儿的,你们伺候不好皇儿,不如就由本宫来照顾。”
郑如领着一众宫人一字排开,就堂而皇之站在乾元宫门口,同以往的每一次一般无二。
待众人站好,郑如便对冯觅儿规矩行礼:“娘娘,乾元宫是陛下的寝宫,陛下不在宫中,外人不能随意进出,还请娘娘见谅。”
冯觅儿挑了挑眉,冷笑一声:“往日也就罢了,今日我可是亲眼见到沈昭仪从乾元殿出来,怎么,她一个昭仪可以,我这个皇帝陛下的生母不行?”
这一套冯觅儿天天拿来说,郑如早就知道如何应对。
她再度给冯觅儿行礼:“回禀娘娘,沈昭仪是过来侍寝的,陛下口谕让昭仪娘娘用过早膳再回宫。”
话里话外,就是冯觅儿没有得萧成煜的口谕,她进不了乾元宫。
冯觅儿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她脸皮也后,一点贵太妃的体面都不要,就那么叉腰站在宫门口,当即就要嚷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