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宁正在给安老夫人拍背顺气。
“宴儿。”安老夫人见徐宴进来,缓缓开口道。
正如徐宴所料,老太太身子硬朗,刚才只是被徐蓉气急了说不出话,没什么大碍。
“宁宁,你去瞧瞧厨房的安神汤炖好了没?提醒他们往里头搁一些天山雪莲。”
“好。”薛凝宁明白他们祖孙有话要说,点点头退了出去。
等到珠帘响动,安老夫人方道:“坐吧。”
徐宴顺从坐下。
“你把蓉儿打发到庄子上去,她就能改好了?”
“祖母觉得我对蓉儿太过严厉?”
“你说呢?蓉儿这辈子什么时候离开过她娘?什么时候离开过我?”安老夫人刚才由着徐宴处理,但内心是不太赞许的。
徐蓉是做错了,但她就是太任性,但也不能罚得太重。
“孙儿就是为了让她离开祖母、离开二婶,才特意有此安排。”
“你……”安老夫人又讲不出话来。
可徐宴还有很多话要讲、
“蓉儿养成今日这脾气,二婶功不可没。可若是蓉儿进祠堂罚跪,最迟明早二婶就会到祖母跟前哭求。祖母心善,自然是放她出来。可这样一来,蓉儿能得到什么教训?只怕会依仗长辈的疼爱愈发放纵。”
“你有理,说了半天,你还不是为了给你媳妇出气?!”
徐宴笑道:“祖母要是真这么想,恐怕已经把我和宁宁撵出府去了不是?”
安老夫人叹了口气。
徐宴虽然狠心,但他说得确实没错。
徐蓉留在府里得不到什么教训和长进。
陈氏对她的纵容自不必说,安老夫人年纪越大,对孙辈愈发疼爱。
有时候想着要严加管家,孩子们一哭一认错,她立马就心软了。
只盼着徐蓉能真吃到教训。
没多时,薛凝宁端着安神汤过来,徐宴接过来,一勺一勺地喂祖母。
“祖母,府医已经给听雨把过脉了,说是没有大碍,休息两三日等晕劲儿过去了就好了。”
“那就好。”
“府医在院子里等着给祖母请脉。”
“不必了,我想早些睡,你们明日还要回门,也早些回去歇着。”说着,安老夫人唤了丫鬟进来伺候。
徐宴叮嘱安老夫人好好休息,起身拉着薛凝宁往外去。
刚走到廊下,看到段语芙匆忙从外头回来。
“表哥,表嫂,老太太如何了?”
“无妨。”
徐宴极为难得地回了她两个字,可惜也只有这两个字。
段语芙今次的表情倒是淡淡,朝着二人福了一福便往屋里去了。
夫妻二人回到却了斋,早已饿得饥肠辘辘。
老太太叫他们过去用膳,结果饭没吃上,自个儿院里的菜也赏给丫鬟们吃光了。
厨娘手脚麻利,很快给他们置办出了两碗阳春面。
明明只是吃面,两人却都吃得很香,连话都没说,吸溜吸溜地面碗就见了底。
外头天色彻底暗下来,又到了该就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