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关键的时刻不去闹啊,哭啊。
耳朵敏锐如他,却一点声音都没察觉到。
他的心里生出一丝烦躁。
说啊。
说什么“这个角度好可怕,不要放开我”,或者是“好疼,不要松手,求你了”。
为什么从刚刚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
仅有呼呼风声和她偶尔缩动的身体,在移动中显得乏味无趣。
直到两人到一楼,再到百米开外,他已错过甩脱麻烦的最佳时机。
由乃却丝毫不知他刚刚内心想法,她伸出藕白色的右臂,有一处是四个弹孔齐齐朝一个地方穿透后形成的空洞形状,浓稠的绿色血液不停的下渗。
她似乎觉得很好玩,将手上翘,指甲上的水蓝色心钻熠熠生辉,然后她将伤口呈给甚尔:“呐,你看。”
他低头,看向那伤口。
“像不像花?”她说。
她还觉得这个想法很浪漫。
愚蠢的浪漫。
空气里仅剩血向下流的声音。
滴答滴答。
滴答滴答。
汩汩的血汇聚在地上,带着无法名状的感情。
像河流。
像他第一次瞧见她哭时,流出眼泪的那条河流。
明明没有压力,胸腔却感觉不断被挤压,憋闷着无法爆破。
*
地下拳场一开始对二人的悬赏,不过是照着见过甚尔和由乃的人做了简要的特征描述。
直到真正打过照面,秤金次才发现这个咒灵,长的同一位前辈一模一样。
而那位前辈,早在今年八月份的时候失踪了。
咒术界的失踪,无非意味着死亡。
他对前辈的印象,也仅限于入学后曾经和她一起做过几次祓除咒灵的任务,还有和五条老师关系似乎还行。
那个时候他的实力正在稳步提升,之后等级越升越高,任务难度也逐渐加大,便再也没怎么见过她。
不过秤金次对她和他第一次做任务的情境仍然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