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什么?自然是争魁首,争状元人选。
全国上下能走到殿试这一步的人就没有傻子,只有才学高低之分。
但这个高低之分,除了客观上所见之外,更多的还是众位阅卷官的主观喜恶。
尤其是这些阅卷官中还暗暗分了好几派喜恶,就更是争执不下了。
到了最后实在无法,只得从中选取出几份排名靠前,争议最大的试卷,准备交由陛下裁决。
这一日,趁着轮流吃饭的同僚未回,有人就跟一同当值的老大人八卦开了,不知怎么话题就拐到了裴清身上。
“裴清?”老大人意外,这个人名似乎有点耳熟啊。
“此人字、文俱佳,本人我曾见过一面,容貌气度皆十分出众,正经读书不过才短短五年时间,便有这般成绩,可谓是聪明绝,年轻一代中,他能占一席之地?”
“何止是一席之地!简直是其中佼佼者!”
“哦?”老大人对他这话不置可否。
“诶,你见过人就知道了,此人称得上一句风姿卓绝,世无其二。”
“那真是可惜了。”老大人略微有些遗憾。
“什么可惜?”
“可惜就可惜在他是北方人!”
“你,你是说,此次状元必要从南方士子中挑?”
老大人重重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考卷,没有作声。
没作声,这便是默认了。
“这……”那不还是叫世家给占了便宜!
要知道南方学子大多不是世家子弟就是依附于世家豪族之人,说来说去,最终他们仍是替世家做了嫁衣?!
“不必再提。出了这道门,老夫什么都没说过,也没听见。”
“……”
老大人这才想起之前京县严县令似乎也同他说起过裴清其人,说这裴清在县试时就知道压自己的成绩。
他当时还怀疑严县令想要插手考生成绩,或别有用意。
如今看来,他所言应是真的。
要知道想考好难,想将自己的考试成绩压在一定名次上,却更加难!
此子擅藏拙,却也没有刻意隐瞒自身的真实|实力,若非所图甚大,就是另有他谋,不管是哪一种,都叫人不得不先防备上一二。
清音不知道她还没进朝堂,就有人想防着她了,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多在意。
她并无结党之心,以后做个孤臣也挺好的。
因为一甲排名存在极大争议,永靖帝传召争议最大的几位贡士入宫,清音就在其中。
她扫了一眼一同进宫的四人,心里就有数了。
说是争议最大,她反而觉得是永靖帝在借此观人。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状元估计要与她擦肩而过了。
她倒是不觉得可惜,她要做的事,与是不是状元干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