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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当时给我的那个入门心法，有一条开头的称呼是小朋友？”少女眼神有些不自在，盯着放在一旁的纸张。

“我们不是朋友吗？”祁无绝疑惑地反问。

少女微微一愣，没有想到会被打这种直球，她有限的社交关系中没有被问过这种直白的问题。

他似乎是简单的回忆了一下，认认真真地说道：“朋友在你们的语言体系里指的是感情很好，有共同语言并经常交流，相处起来很舒服的人，然后再除去恋人和有血缘关系的人对吧？”

“那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教你修仙，你教我这个世界的常识，我们感情应该是很好的。”

“我们每天都在互相说话，经常共同交流也是有的。”

“相处起来很舒服，我和你相处的时候很自在，难道你不是吗？”说到这里，他似乎是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楚纤夜。

“没……当然没有。”少女对他根据定义的长篇大论有些发懵。

“而且你的年龄比我小，我今年106岁了。”

“小朋友这个称呼有什么问题吗？”祁无绝面带微笑地说道。

女孩抿了抿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称呼的别扭之处，她明明都已经成年了的……

她声音闷闷地说道：“没什么问题。”

祁无绝点了一下头，语带笑意地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

“一般大部分会用到练气入门说明的人，一般都是不超过十岁的孩子。”

“我觉得我的心法说明写得还不错。”他略带自矜低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如果以后有机会再推广开，就不需要再改动了。”

说罢，他闭上了眼睛，摆出了一副“要认真闭关，不要吵我”的架势。

楚纤夜愣愣地看着他，被耍了的感觉转瞬而过，她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在了“推广修仙”这句话上。

如果每个人都可以修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那一瞬间，她想到了战争、想到了无穷无尽的资源攫夺，想到了浸透了土地三尺之深的血。

禁枪令将成为一纸废谈，人们手中将握住更恐怖的武器。

寿命地延长，力量将被更加容易地获取，社会制度彻头彻底地变化，人会变成“新人”，世界将变成“新世界”。

她突然感觉自己身处于一个极其重要的历史节点之上，而潘多拉的魔盒就在自己手中，倘若打开，世界必将变成另一种样子。

会变好吗？还是更差？

她的脸上又泛起了一抹苦笑，这个世界的人类还能更差吗？

楚纤夜想到了如牲畜一般日夜混乱工作的外城人，又想到了灯红酒绿欢歌纵酒的中心城。

想到了仓库里那些枉死女孩们的血，渗进了她的指甲，怎么冲也冲不掉。

想起了陆颜残缺的脸，那一声声满是痛苦的“阿夜……”

楚纤夜深吸了一口气，身体不自觉地开始发抖。

她突然茅塞顿开，意识到了自己要去寻找的地脉核心究竟意味着什么。

灵气即将眷顾这片土地，而大多数人一无所知。

这是最好的机会，对她而言最好的复仇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