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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么,你说那些耧车之类的怎么解释?
“瞧你说的什么傻话,那可是人家工匠和墨家孩子造出来的东西,你不去找他们,找我也没用啊,我只是用嘴巴说出作用而已。”玩家脸皮厚,丝毫没有忽悠人的负担,“而且我说出来的东西,都要与天下黔首共享,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占城稻这种好东西,秦国都没有独占,而是在自己的粮仓足够满以后,就将它送往其他国家。
其他国家还能有别的话好说吗?
不得不说,在这等事情上,慕朝云比他们更早走好几步。
如今这种礼崩乐坏,但是又还没有坏彻底,大家都想披着一层君子皮的时刻,有些冠冕堂皇的东西拦在前面。
的确好使。
三三说着自己这些年的口头禅:“俗话说,民心壹则太平矣。我们都是九州一同的华夏儿女,不管哪个国家的黔首,都是兄弟姐妹,是一家人。我们在哪里落脚,心里都装着所有人。”
所以,在哪里落脚,又有什么所谓呢。
要论口才,谁能说得过三三?
诸国国君与朝臣,轮番来战,愣是一个都没能成功。
反倒有不少有脾气的臣子,觉得对方所言甚是有理,忍不住给他鼓掌叫好。
在这个臣子会指着国君鼻子骂,国君还要谢谢对方,反省自己的时代,这样的行为实在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哪怕各国国君都咬着牙,嘴上也还得顾及面子,夸秦国一句“识大体”,赞玩家一句“仙使大公无私”云云。
宋国而来的士大夫陈良门徒陈相和他的阿弟陈辛,甚至在秦国队伍启程回去时,带上锄头等农具跟上。
锄头在必要时候,也是一种厉害的武器。
嬴华警惕,抽剑拦在嬴驷前面。
嬴驷莫名看他们一串人:“不知诸位这是要作甚?”
怎么有一种收拾家当跑路的既视感。
陈相说:“听闻秦君农署许君子为黔首投身阡陌,背朝烈日择粮种,于是有新稻等新种诞生,此乃圣人之行,是亦圣人也,相愿为圣人氓。”①
这……
隐晦的目光,落在宋君身上。
“我秦国自然欢迎陈君子,不过此事还得回禀你们宋君比较好吧?”
要不然,对方把账算在他头上,以为他强行挖人就不妙了。
陈相却说:“我们早已与宋君辞别,宋君已同意。”
不同意也没办法。
上哪里去是一个人自由,就算他是宋国公室的人,对方也不能拦住他投奔自己心中的理想。
更何况他不是。
既然如此,嬴驷就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且。
农署里面事务繁忙,还要担任起日益增长的人口需求,合理安排全国耕地的使用。
有时候还要到处跑走,亲身去看当地土质,做好记录查证。
能够多上这么些一看就知道有经验的人,嬴驷乐着呢。
许行也没想到,自己天天不是闷在田里和农署的实验室中,就是前去章台宫汇报,也能令人闻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