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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朝云摇头:“我不想告诉你。”
这群人的演技,她一个都信不过,除了小七的确还有点演别人的天赋,其他人一眼就能看穿,还是算了。
她的表现异常不异常,倒是不影响。
反正秦国的士大夫对“秦慕”也不算了解,就算她的表现不对劲儿,除了嬴驷,哪里还有别的人发现。
嬴驷:“……”
他无话可说。
“还不走?”慕朝云伸手接过六六递来的手炉,邀请他一起打伞走向驴车。
先秦时代还是麻烦了些。
贫民百姓,只能戴斗笠穿蓑衣,伞是不能乱打,也没有的玩意儿。
现在遮阳的东西都叫华盖,按照爵位等级,颜色、用料、大小都有讲究。
随便用,那叫以下犯上,是要被批判甚至判罪的行径。
她着墨坤打造桐油刷出来的油纸伞,对方都要专门问过商鞅,确定可行才敢造。
就算这样,一般在迂腐的旧世族跟前,她也很少用。
不是怕和他们对上,而是这群人真的很能吵,但是又不能随便杀,有点烦。
干脆就不打伞,反正她也很少出门。
连续三个月,慕朝云与六六配合着做手术,已经从解剖、缝合大型野兽,到小老鼠都游刃有余。
嬴驷也被老世族连续烦了三个月,差点儿想要闭门不出。
可他新春才登位,还得应付列国来朝的事情。
闭门不出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偏偏,腊祭的时候,商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自己主动触犯了秦律,深夜不归里巷,在外乱晃。
这下,甘龙等老世族蹦跶得更欢畅了。
杜挚眼神隐晦地看着上次背后议论慕朝云的士大夫,在对方那几乎三个月都绑在额头上的布条停顿了好一阵。
听闻对方家中闹丘鬼,寝室瓦片总是被钻一个很小的洞。
大冬夜的,总有那么几滴水把他冷醒。
不管换多少次寝室,更改多少次床榻安置的方位,都于事无补。
在河西一战中,因献计攻城有功的杜挚,已从大夫升到左司空,负责营建城池、建筑防御工事诸事,以及修葺耕田、水坊等水利设施等。①
瓦片只裂一个洞的事情,他是真没见过。
必定是对方得罪帝女,被天降下惩罚,这是在受过。
念及此,他不再看对方,生怕自己露出端倪。
“好了好了。”嬴驷揉揉自己的额角,看着底下一群把商鞅贬得一无是处的士大夫,牙都要咬碎,“此事,容后再议。”
要是商鞅还是以前那个与他政见不合,他保管利索办了这件事情,可偏偏他现在和对方关系还不错。
对方也和姐姐,还有其他仙童关系不错。
杀商君,他要怎么向其他人交代?
这不是要将他置于不义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