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不行。”老夫人最近愁的嘴巴里全是火泡,说话都疼:“我们往银行递了贷款申请,银行还没批复,你阿爸托人探了行长的口风,行长的意思是再观望观望,观望什么你还不懂吗?”
不就是跟凌师长还没成真正的亲家,唯恐婚事生变,不敢轻易放款。
“都是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大夫人气的骂。
她儿子如今在大帅跟前当差,前途一片光明,等她儿子当上了参谋长,非要给这些狗东西点颜色瞧瞧。
沈知章也憋了一口气,警备厅不给他面子,银行也不给他面子,甚至不看好他和云之的婚事,这对他是莫大的羞辱。
“祖母挑的日子定是好日子,祖母做主就好。”他实在没心情说话,起身告辞。
他和云之是因为相爱才在一起的,为什么现在云之成了他和沈家的救命稻草,如果抓不住这根稻草,沈家就会完蛋。
沈知章的心情更加烦躁,不知不觉走到了松云居,院里院外一片漆黑,再没谢扶光在时的热闹明亮。
其实不止松云居,整个沈家都在谢扶光走后,蒙上了一层阴霾,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许久没个笑脸了。
他鬼使神差的走进去,开了灯,屋子亮了,却更显凄凉,所有东西都被搬走了,他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只在书房不起眼的抽屉里,找到了几封信。
吾夫知章:
近来可好,闻德国天气渐冷,记得加衣。
这是谢扶光写给他的信。
沈知章又翻开第二封。
知章吾夫:
家中一切安好,不知你如何,望珍重身体。
他又翻开第三封。
知章:
只有一个称谓,并无内容,不知是不知道写什么,还是没来得及写。
除了信,抽屉里还有一幅画,画中是一个穿着长袍马褂的男子,只是那男子,没有脸。
沈知章清楚这画的是自己,可为什么没有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