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千红一窟凤眸闪烁着莹莹春光,舒舒畅畅地冲着古白二人笑了。
“好,我答应你。”古鸿意不多犹豫便应答道,只是眉宇依旧肃穆紧蹙,剑,也依旧直直指着千红一窟。
“你放开他。”
古鸿意声音带着哑,压迫感如玄铁一般倾来,千红一窟却仍一副游离的样子,依旧轻快雀跃地讨价还价着,
“择日不如撞日,明日就洞房吧!”
古鸿意被她的思路带偏,稍稍歪头,竟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明日不行。”
“为什么?”千红一窟眉头一挑。
古鸿意答:“我们伤还没好。”
听到这个答案,千红一窟讶异地一抬凤眸,目光直直盯向戴着手铐、裹成花卷的白行玉。
“伤没好就玩这么大?依我看,有何不能洞房的。”她完全是口无遮拦。凤眼调侃地落在青碧的脖颈上,指尖戏弄人似的稍用了些力。
古鸿意却一脸正气:“我们只是上药。”
千红一窟笑的烂漫,一副“我都懂”的样子,“诶呀呀,好吧,那我就等着你们。”
语罢,她将十指丹寇轻轻从白行玉脖颈上移走,
千红一窟满身花香馥郁地缠绕着脖颈,忽然一松,如藤蔓抽离,白行玉得了自由,却微微抬眼,指尖轻捻着什么。
他手中还藏有最后一片芍药花瓣,本待千红一窟松手,他便立刻发出花瓣,速速抹了她的喉咙。
他正细细计量着千红一窟喉咙鲜血淋漓喷射的弧度。他不会让血沾了古鸿意的身。
忽然,肩头一暖。
是千红一窟将双手放到他肩膀上,轻轻点了几下,温声对白行玉说,
“小粽子,再不许搞偷袭!我这便回去看店了,下次见你,我陪你好好比试一场暗器。”
白行玉一怔。
芍药花瓣捻在指尖,仅仅犹豫片刻,便未发出。
千红一窟盯着他纤长的睫毛,笑得很狡黠,话语却温柔如波,
“美人,难不成,你现在还想着杀我么?”
千红一窟的眼睛似乎能看破一切,她只俏皮地眨一眨眼睛,不再说破。
“你是不是在想,我与袖玲珑十年宿仇,自然不会放过他的师弟。”
“你错了。我与袖玲珑如何苦海深仇,也仅仅是我们二人之间的故事。”
闻言,古鸿意便与千红一窟对视一眼,见她笑容坦坦荡荡。
千红一窟继续柔柔地讲,“跟衰兰,并无关系。杀了衰兰,是我不义。”
跟古鸿意一模一样的说辞。
“我千红一窟堂堂正正,自然不做龌龊的事情。
你却看轻了我,美人,我倒有些伤心呢。”
白行玉本垂着眼帘,避开千红一窟的目光,听到此处,他微微蹙着眉,缓缓抬起眼眸,想对千红一窟道一句“抱歉”,只见一双极其明亮澄澈的凤眸映入眼中,很近、明亮如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