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才满平原,知书达理,秀外慧中,为何任由那人随意差遣?”
“哼,我看是姜夫子为了那百金就把姜姑娘给卖了!”
眼看几人越说越离谱,旁边的好友连忙说道:“几位仁兄,明年开春陛下要在郑都举办盛会,广纳天下英才。我等为何不去郑都试一试,一旦能拜入天官院或是被哪位皇子、哪位大人看重,也可一展抱负。”
这些少年闻言纷纷点头,显然是动了这个心思。
五十年来最大的一次盛会啊。
皇帝陛下亲临,若是能被陛下看重,岂不是光宗耀祖,平步青云?
“等我们拜入了天官院,荣华富贵数之不尽,那姓江的到时候什么也不是!”
“就是就是,县学里教的武艺我已经练会了,夫子都言我有天资,未来必可引气入体成为修士。”
少年们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江生依旧听的一清二楚。
但江生却是懒得理会这些少年人的意气之言。
信手描绘完了最后一幅画作,江生收好东西转身离去。
江生在平原县的居所,是一座独立的别院。
自从恢复了些许修为后,江生就自己选了个清静的院落自己居住。
除了姜瑾瑜时不时送些饭菜来,倒也是落个清闲。
原本江生是打算早早恢复实力就回青屏山。
但在平原县这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待了些时日,江生对道宗长老教导的红尘炼心倒是多了些体会。
看着这些红尘俗世之人的家长里短,各种琐事,看着他们喜怒哀乐,江生那追求大道之心也更为坚定。
游历四方,也不一定要向往山水,在这凡俗之中别有一番滋味。
但无论如何,平原县这别院终是不如他的青屏山。
“是时候该走了。”
望着天上的飞鸟,江生喃喃自语。
翌日,江生前去姜家告别。
“江公子要走了?”姜德文一时间有些惊讶。
江生点了点头:“不错,我非是郑国之人,在此地逗留时日也不短了。”
“家中尚有徒儿等候在下回去呢。”
姜瑾瑜在一旁听着,低头不语,她心思聪慧,早就猜到这一日了。
“原来如此,当初见到公子时,就觉公子不凡。”
“这些时日来,县尊时常照料我姜家也是因为公子的缘故。说来,我倒是要多谢公子。”
姜德文说得很是诚恳,显然是把江生放在了上位。
江生却是说道:“善因结善果而已,夫子不必如此。当日姜家与我结下善缘,自然要送一番善果。”
“在公子眼中,这只是一段因果?”姜瑾瑜忍不住冲上前问道。
姜德文一把撤回姜瑾瑜,脸色有些不渝。
江生坦然道:“修行中人,虽说不是人人都看重因果。”
“但修行与俗世总有隔阂,尘缘趁早了断,对姜家对在下都是好事。”
姜德文有些尴尬的看了眼自家女儿,随后对江生歉意道:“公子不必理会小女。”
江生却是笑道:“凡事终归说开了好,省的在姜小姐心中留下心结。”
说着,江生看向姜德文:“夫子觉得,在下年岁几何?”
姜德文毫不犹豫的说道:“弱冠之年,风华正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