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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绝不会留一个居心不良的人在阿皎身边。
不过绿荷的话倒也提醒了他,女子到底跟男子不同,有人伺候阿皎,他总归能放心些。
想了好一会儿,他决定飞鸽传书一封,让人把那个知晓阿皎坠崖后险些哭坏了眼睛的丫鬟青鸳送来。
没了束缚,绿荷不敢在这儿停留,扭身慌不择路地跑了。
看她如此狼狈,牧云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她是个可怜人,你怎么?”
皎芙自然猜到了牧云未说完的话,解说道:“能在那伙人手下讨生活的人,绝没表现出来那么简单,另则她平日里说话,总爱把人架起来,继而再言说自己的可怜之处,让人拒绝不得。”
牧云边听边回想,发现皎芙都说对了,就因为绿荷那么说话,害得他们没少被那群围观的人指指点点。
他挠了挠头,又问:“那你既然识破了她的手段,为什么还要把她带回来?”
“一来可以让你吃一堑长一智,二来同为女子,纵使她心术不正,我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再被那群人抓回去,至于她最后会怎么抉择,那就与我无关了。”皎芙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善人,倘举手之劳能换来心安,她还是乐意做的。
牧云这才恍然点头,小声嘀咕道:“所以我就是那个被她牵着鼻子走的傻子。”
特意落座在皎芙身侧的萧长风,觉着皎芙这般正好,善良却不会乱发善心。
因着齐木提议明日启程,且接下来要一直赶路,争取二十日赶到苏州,遂皎芙和牧云用完饭,就出去采买。
翌日一早,他们一行人就启程出发。
碍于有绿荷在,皎芙这次并未驾车,而是由齐木和牧云驾车。
闲来无事,皎芙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猛然听见一道沉闷声,抬眸一看,却见绿荷跪在车厢的木板上。
“求您给我一条生路,”绿荷举起了手,“我发誓,我绝不会再动歪心思,求您不要在下一个镇就把我放下。您不知道,方圆几十里,都有他们的人,一旦他们找到我,会杀了我的。”
她没说谎,那群人最是容忍不得叛徒,从她跟皎芙他们走的那一刻,她就已是叛徒。
正因为如此,那几日她一直都待在客肆里不敢出去。
见皎芙在沉思,绿荷又道:“我有瞧见他们的人在客肆周围晃悠,”她面色苍白,“说不定他们已追上来了。”
听此,皎芙掀开了车窗的帘布,探出头往后张望,空无一人。
她放下帘布,安抚道:“你多虑了,他们没跟来。”
“不,他们一定会找到我的,”绿荷慌乱地抓住皎芙的手,“您就算要放下我,能不能等离万城远一些再把我放下?”
不怪她如此害怕,实在是她昨夜做了一整晚的噩梦,梦见她被那群人抓回去毒打,还被他们欺辱。
她不敢赌,万一梦里的一切都成了真,她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